草!
剪你祖宗的倭瓜灯!
咋就盯着自己不放?
李玄戈脸都黑了……
哦。
原来已经黑了!
待人群散尽,殿门一下子合拢。
李焱弹飞半只焦黑的蝗虫,双眼流露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说吧,这腌臜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毒?”
但凡他不是一个老糊涂,就不会看不出来……
李玄戈有鬼!
只是刚刚人多,他才没有问出来,而是单独留下一个李玄戈,等着问话。
惹得一旁的王公公,都竖起了耳朵……
“父皇英明!”
李玄戈薅着爆炸头咧嘴一笑,随之便抖出了两只蝗虫。
一绿一黑,活像翡翠配煤球。
“绿的乃是散居蝗,高蛋白大补!”
“黑的是群居物种,自带一种毒素!”
他用一根手指掐爆黑蝗的腹部,黏稠的汁液淅淅沥沥地滴落金砖,“而这毒虽经高温溶七成,但依然带着一种毒,一旦日积月累……”
他话音一落,只是给了李焱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好小子!”
李焱猛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的茶盖都歪了,“你让倭人以为找到了粮仓,实则是慢性毒库???”
万万没想到……
自卑的老八,居然那般鸡贼!?
也难怪刚刚这小子给自己吃的一直都是绿蝗虫!
“哪能啊?儿臣这叫……”
李玄戈贼笑着凑近龙案,蘸着茶汤画了一只王八,“生物战!等倭国举国啃上一两个月毒蝗,一个个手抖脚颤口歪眼斜……六哥的白袍军都不用拔剑了……”
他忽然并指如刀凌空一劈。
“相反,您直接派一群太医去收尸都赶趟!”
“这就叫……”
“六哥屠倭用刀剑,儿臣灭倭靠饭桌!”
毒!
太他娘的毒了!
王公公汗流浃背了。
“轰隆隆——”
殿外惊雷骤起,映得李玄戈那煤球一般的脸,显得格外森冷……
李焱的龙躯跟着一震。
恍惚间……
他似瞧见太萱妃当年笑吟吟的毒翻三军的身影……
没错!
当年能够稳坐在位置上,靠的就是太萱妃。
奈何……
堂堂的炎帝坐得住江山,却无法在太萱妃最虚弱的时刻……
保护住她。
如今。
原本见人就畏缩的李玄戈,却越来越像她了。
“滚回梗王府去收拾你的这一副尊容!”
李焱甩袖背过身,嘴角却翘起了半分,“记得让人给老六送去解酒汤!”
“得令!”
李玄戈的蟒袍卷着焦香跨出了殿门。
望着消失的背影。
王公公手中的拂尘,无意识地绞成了一团麻花。
“陛下……”
他终是没忍住嗫嚅道,“八殿下这般胡闹,老奴瞧着心惊胆战呐……今日敢喂蝗虫,明日怕不是要拿龙椅炖上一壶王八汤?”
龙涎香在蟠龙炉中袅出一线青烟。
李焱的指尖摩挲着案头半卷《极乐禅修秘戏图》,那是老三今早让人从伽蓝寺送来的手抄“佛经”。
“老王啊……”
他的目光凝视着梁头上的玄铁狼头,“你瞧这狼牙,是镶金好看,还是淬毒更妙?”
王公公的拂尘坠地:“老奴愚钝……”
“镶金的狼牙只能唬雀儿。”
李焱猛然起身,龙袍振开一片烛影,“但淬了毒的獠牙,才能让妖魔鬼怪晓得——”
他指着外面的天,惊雷恰在此时劈开乌云,映得那双眼眸煌煌如炬。
“谁才是真龙!”
王公公的膝盖重重磕上金砖,浑浊老眼瞪得滚圆。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漠北血战,眼前这位帝王单骑冲阵,染血的蟠龙旗插上狼王颅骨时,说的便是这句!
所以。
炎帝统一了中原,南北……
“可八殿下他……”
“如同你当初说的,老八像极了他娘。”
李焱忽然低笑一声,双手负后,“这一句话太对了……苗疆的毒蝶破茧前,总爱裹着一层虫蛹装死。”
王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天啊。
那一句话,他曾经就是帮八殿下说一下话而已,没想到真……
应念了?
他刚想开口解释,外面忽然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
然后。
递上一张纸条。
王公公上前接住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僵的试探道:“陛下,六殿下已回府,并且醒了,太医说……是急火攻心,并未中毒。”
原因是当时连续生吃的乃是绿蝗!
“急火?”
李焱冷笑一声,“他那火是冲着老八去的,烧不死人,倒把自己燎成了秃毛鸡。”
话音未落,殿外骤起一阵铁甲铮鸣。
转瞬间。
锦衣卫指挥使陆九渊疾步入内,飞鱼服上沾着一层焦灰,抱拳时袖口还抖落一片未燃尽的纸屑:“陛下,赵光在诏狱悬梁自尽,同一时刻赵府突发大火,一百三十二口……无人生还!”
“哐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