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弟的这种看法,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但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事情确实无法用常理来解释。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吗?
记忆倒推回去几十年, 暮色如墨,将永久学校的红砖房染成灰扑扑的颜色。我站在教室后排,盯着西面那扇蒙着灰尘的窗户。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光斑,像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总觉得西边藏着秘密。老人们说,往西是深山,是野兽和精怪的地盘。可每次眺望西方天边那片神秘的云雾,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痒得发慌。
这天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朝村西口走去。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出现一个土坡。我爬上坡顶,屏住呼吸往西张望。远处的田野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可那景色却让我浑身发凉——那些起伏的土坡,蜿蜒的沟谷,还有半山腰那棵歪脖子树,竟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熟悉。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我浑身哆嗦起来。就在这时,我回头瞥见歪脖子树上挂着个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个木头人!它头下脚上倒挂着,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更诡异的是,那木头人顶着个鹅蛋壳脑袋,上面粘着几缕头发,两只玻璃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的话:“这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得还三个替身才能好养活。”可家里穷,父亲说那都是迷信,始终没给我烧替身。
此刻,我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恐怖的东西就是本该烧掉的替身!按村里的规矩,替身要在土地庙烧掉,送走厄运。可它怎么会挂在这里?是谁放的?又是谁故意让我看到?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转身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回头再看,那木头人竟轻轻晃动起来,鹅蛋壳脑袋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恐惧……
在哈尔滨,我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搬家那天,望着陪伴了我四十年的旧书柜,心中满是感慨。这个书柜,是从郑希成的老姑那里买来的。她曾经是个尼姑,后来还俗进了工厂工作。退休后,工厂将她送到自强,投奔侄子生活,可侄子还得依靠她的扶持。政策改变后,她又回到哈尔滨的寺庙,还把养女送回了亲生父母身边。处理家具时,我买下了这个书柜,此后无论搬到哪里,我都带着它。
如今,新家有房东赠送的书柜,旧书柜已没了容身之处。我忍痛将书柜里的书卖了一大半,可面对这个承载了无数回忆的旧书柜,我实在舍不得将它烧掉。最后,我把它送给了一位朋友,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把它当木柴烧掉。看着它被搬走的背影,我知道,一段旧时光就此画上了句号,但那些关于它、关于过去的回忆,永远不会消散。
这些年通过打拼,我们一家五口人终于闯过了难关,准备购买二手房落户了。妻子国春玲跟儿子强子看了几处,都没满意。我就是根据算卦来定好坏,外表由他们母子定夺,儿媳妇也不参与决策。后来国春玲相中了一处八楼,说类似于大哥在宝东县城的楼房布局。其实没有大哥家的面积大。强子看了也说行。他们就看我的意见了,我起了一卦,发现我住着不太吉利。本想反对,但是他们都同意,我还能只为自己就反对吗?于是我也默认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孙子上学就好办了。
看着城市的高楼如春笋般拔地而起,房价也如脱缰野马,从每平米不足两千,一路飙升到破万。我攥着逐年增厚的存折,却发现攒钱的速度,永远追不上房价疯涨的脚步。
为了孙子上学的户口问题,买房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即便知道这可能是房价的历史高点,我们也别无选择。妻子成了看房达人,皮鞋磨破了底,手机里存满了密密麻麻的房源信息。我们看遍了十多处房子,有的户型太小,有的楼层太高,有的价格超出预算。有次在道外区,相中一套带小阳台的三居室,推开窗能望见清真寺的绿顶,满心欢喜却卡在首付上;还有次差点敲定群力新区的电梯房。
当钥匙缓缓插入锁孔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那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期待、紧张和兴奋。
春玲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越过我的肩头,伸长脖子向屋内张望。她的鬓角有几缕白发在晨光的映照下轻轻颤动着,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到来而激动不已。
强子则紧紧攥着购房合同,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紧盯着那扇即将被打开的门,仿佛那里面藏着他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而小宇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像一只撒欢的兔子一样,迅速踢掉鞋子,在浅灰色的地板上欢快地蹦跶。
“你看,这户型跟你大哥家的简直一模一样!”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眼睛亮得惊人,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出她眼角的细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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