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的晨雾还未散尽,胤礽捏着象牙梳的手突然顿住。菱花镜里映着太子妃那张芙蓉面,妆奁里新制的胭脂盒泛着诡异光泽——朱砂掺得太重了,红得像凝固的血。
"娘娘,景阳宫又死人了!"大宫女翡翠摔了茶盏,泼开的茶水在青砖上洇出人形,"这回是德妃娘娘跟前伺候的莲心,七窍流血倒在石榴树下......"
胤礽撂下螺子黛,袖中指尖掐紧掌心。自刑狱案起,这已是第三个暴毙的宫女,偏都死在太子监国查案的风口浪尖。他瞥向案头未绣完的百子千孙被,金线绞着银针冷冷发亮——倒似往东宫射来的暗箭。
一、妆奁里的血腥史
"这盒胭脂,娘娘上月赏过莲心?"胤礽掀开珐琅盒盖,指尖轻捻红粉。翡翠瑟缩着点头:"莲心说......说这颜色衬得人像画上走下来的。"
铜镜忽地映出异光。胤礽单手按着抽痛的小腹,另一手将胭脂抹在银簪上——簪头竟泛起星点青黑。他瞳孔骤缩,想起三日前翻阅《本草拾遗》,朱砂遇银变色的记载如惊雷炸响。
"取本宫所有胭脂,送去太医院。"他猛地起身,织金马面裙扫翻满地珠钗,"就说太子妃突染急症,需查验妆品有无冲克。"
二、乾清宫的对峙
石静娴立在丹墀下,蟒袍浸透冷汗。早朝过半,索额图门下的刑部侍郎突然发难:"太子殿下督办的漕银案,嫌犯接连暴毙,恐是刑讯过苛触怒天威......"
"天威?"龙椅上的康熙忽然轻笑,却见石静娴掀袍跪地:"儿臣有物证呈上!"
鎏金托盘端来的竟是女子妆奁。石静娴拈起朱漆木盒,声震殿宇:"此乃毓庆宫特供胭脂,经太医院查验,其中朱砂含量逾常制十倍!"她霍然转身逼视刑部侍郎,"敢问王大人,令侄新开的胭脂铺,为何专供涉案宫女?"
三、血色朱砂局
后宫佛堂青烟缭绕。胤礽跪在蒲团上,听着门外惠妃与德妃的私语:"太子妃这病来得蹊跷......"
"病的是人心。"他垂眸冷笑,腕间佛珠捻得飞快。那日他拆开十八盒胭脂,用太子妃房里的西洋镜细看——掺了朱砂的脂粉皆印着"琅嬛阁"印记,而这铺子的账本,昨夜正躺在索额图书房暗格里。
前朝忽起喧哗。石静娴率侍卫押着哭嚎的掌柜闯进宫门,后头跟着几十口贴封条的木箱。康熙拍案而起时,她当众泼水入箱——整箱朱砂竟浮出盐渍!
"漕银失窃案的真凶,是把官银浸盐水增重后,用朱砂染色冒充新银!"石静娴剑指瘫软的王侍郎,"而毒杀宫女,是为灭口调换证物之人!"
四、琉璃灯下的博弈
当夜毓庆宫掌灯如昼。胤礽倚在贵妃榻上,看石静娴蘸着朱砂写密折:"今日三阿哥主动示好,八阿哥却盯着那西洋镜......"
"镜片沾了朱砂粉。"胤礽忽将茶盏叩在案上,"老八精于算学,必看出镜面弧度异常——他猜到我们在验毒。"
石静娴笔尖一颤,朱砂滴落成血珠。纱帐外忽飘来翡翠的声音:"娘娘,惠妃送来了安神香......"
两人对视一眼,俱看到彼此眼中的寒意。胤礽捻碎香丸轻嗅,突然嗤笑:"龙脑香混着马钱子,这是催命香啊。"他扬手将香灰撒向窗外,惊起一树昏鸦。
尾声:胭脂扣
五更天,石静娴站在太和殿前等日出。怀里还揣着胤礽塞来的胭脂盒,盖内用螺子黛画着弯弯绕绕的线——是索额图在江南的私盐路线。
"太子妃娘娘递来的。"侍卫呈上密函,康熙拆开竟是张朱砂绘制的河道图。晨光中,皇帝抚须长叹:"保成娶的这个媳妇,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赫舍里......"
东暖阁暗格里,真正的赫舍里皇后画像下,压着盒一模一样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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