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漫过太和殿琉璃瓦时,石静娴指尖摩挲着袖中翡翠压襟。这枚透雕西番莲纹的坠子原是太子妃妆奁之物,如今却成了勘破江南织造局贪墨案的关键——压襟内芯藏着的苏工镂空夹层里,正嵌着半片染血的盐引凭证。
"太子爷,该赴宁寿宫了。"何柱儿躬身提醒,却见主子忽地驻足丹陛。石静娴眯眼望着远处飘摇的宫灯,鼻尖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氰化物特有的气息,曾在现代法医实验室闻过千百回。
太后千秋宴上,鎏金蟠龙烛台映得满殿生辉。石静娴刚接过胤礽暗中递来的茯苓糕——糕中夹着密报,指认惠妃兄长纳尔布与盐商勾结——忽闻玉盏坠地声裂帛般刺破丝竹。御史郭琇踉跄栽倒,七窍渗出的黑血染红孔雀翎补服,恰与胤礽昨日验尸的河督死状如出一辙。
"封锁宫门!"康熙拍案而起,石静娴已疾步上前翻检尸身。指尖触到郭琇颈间压襟时倏地一顿,那枚翡翠坠子竟与江南送来的贡品纹样分毫不差。她余光扫过席间,纳尔布袖口银线绣的回纹在烛火下泛着诡光——那是江南暗桩传递密信的标记。
"皇玛嬷恕罪。"石静娴忽地掀翻宴桌,琳琅珍馐间滚出枚青玉扳指,正是郭琇临死前攥着的证物。她迎着惠妃淬毒的目光朗声道:"此物内壁刻着三百石私盐去向,而能在此等贡玉上篆刻的..."故意顿住话头,目光如刃刺向面如土色的内务府总管。
胤礽适时捧出鎏金匣,匣中十二枚翡翠压襟在烛火下流转寒光:"纳尔布大人好巧的手艺,将盐引凭证嵌在压襟夹层,借着贡品送入宫闱——可惜这翡翠浸过尸油,对着日头一照..."他猛地掀开窗幔,正午骄阳穿透翡翠,在地毯投下血字密账。
"放肆!"惠妃掀翻茶盏,碎瓷飞溅间纳尔布袖中寒芒乍现。石静娴旋身躲过淬毒袖箭,腰间玉佩却应声而裂,露出半枚虎符——原是昨日从直隶大营调兵的凭证。电光石火间,粘杆处暗卫已扣住纳尔布命门,康熙手中念珠掷地声如惊雷:"给朕彻查九门提督府!"
是夜,石静娴独坐毓庆宫对着一匣染血翡翠。胤礽披着夜色推门而入,指尖还沾着刑部大牢的血腥气:"纳尔布招了,盐税贪墨直通索额图门下。"他将密折投入火盆,火光跃动间忽地轻笑:"白日你掀桌时,太后腕上的伽楠香珠滚了三滚——老太太怕是早知端倪。"
更漏声里,石静娴就着烛火将碎玉重新雕琢。当那枚刻着"海晏河清"的翡翠压襟缀上胤礽衣襟时,乾清宫方向传来晨钟。新到的密报展开,赫然是索额图门生弹劾太子"牝鸡司晨"的折子,朱批处却有康熙新题的诗句——"琉璃易碎终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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