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轻车熟路地穿过承古斋略显昏暗的店面,空气中残留的古董气息依旧,但那些器物似乎比昨夜更加黯淡了几分。他们径直走向深处那尊狰狞的堕天使石像。这次不用秦砚之示范,韩斌学着记忆中的样子,伸出还有些不太习惯的左手(引气后感觉更灵活了?),扣住石像那冰冷的、扭曲的头颅,用力一拧!
咔嚓!
熟悉的机括转动声响起,墙壁无声滑开,露出通往地下的幽深入口。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既有对昨夜“吃瘪”经历的记忆,也有对引气后身体变化的惊奇和一丝期待,鱼贯而入。
盘旋向下的石阶两侧,矿石散发的柔和白光依旧。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韩斌感觉这光芒似乎比昨夜…微弱了一丝?他摇摇头,将这念头抛开。
穿过阶梯,再次踏入那宏伟得令人窒息的“万象藏渊”图书馆。柔和的光芒依旧笼罩着这片知识的海洋,但那股浩瀚如星海、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磅礴气息,似乎也淡薄了一些。
目光扫向中央,只见秦砚之早已端坐在那张宽大的深褐色真皮沙发上。他依旧是一身墨色长衫,姿态从容,单手捧着一本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封面残破不堪的线装古卷(很可能是空白的或者内容无关紧要),装模作样地看着。听到脚步声,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欣慰?
“嗯,还算准时。” 他放下手中那本充当道具的古卷,声音清冷,“昨夜初次引气,感觉如何?”
吴德立刻挺起肚子,抢着回答:“秦老师!感觉可好了!早上起来精神头特别足!就是…就是昨天那气在肚子里转的时候有点胀…”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李纲也点头:“是挺神奇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就是昨晚被电那一下还有点麻…”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
韩斌言简意赅:“尚可。”
秦砚之微微颔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引灵归元,固本培元,此乃修行之基。勤修不辍,自有妙处。”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周围那大部分处于“节能模式”的书架丛林,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然,修行之道,非止于引气纳灵。心性之磨砺,道心之澄澈,尤为重要!”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深邃:
“昨夜尔等感应道途受挫,固然有…嗯…能量流转不畅之因,”他含糊地带过“节能模式”的尴尬,“但亦与尔等心绪不宁、灵台蒙尘有关!心不静,意不纯,如何能与浩瀚道途产生深刻共鸣?如何能感应到那冥冥之中契合己身的天命之书?”
他大手一挥,指向沙发:“坐。”
三人依言在秦砚之对面坐下。柔软的皮革包裹感带来一丝放松。
“故,今日不寻书,不试道。” 秦砚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今日,我们聊心。”
看着三人(尤其是韩斌)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和“就这?”的表情,秦砚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聊心多好啊!零能耗!纯天然!不费星尘!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以练心之法,澄澈灵台,拂拭尘埃,提升尔等与潜在道途的天然契合度!此为磨刀不误砍柴工!“
(内心OS:等你们心性“磨”得差不多了,老子能量也该攒够一波了!完美!)
“聊…心?” 吴德眨巴着小眼睛,有点懵,“聊啥?怎么聊?”
“就是谈心?说说心里话?” 李纲也摸不着头脑。
秦砚之高深莫测地一笑:“非是寻常谈心。吾问,尔等需以本心作答,无需掩饰,无需顾忌。所问之事,皆关乎尔等日常心绪、困惑、乃至…嗔怒喜乐。”
他目光首先落在吴德身上:“吴德,昨日食堂抢饭,你排在最末,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块红烧肉被前面人夹走,当时心中是何感受?细细道来。”
吴德:“啊?!” 他胖脸瞬间涨红,没想到导师上来就问这个!他支支吾吾:“就…就挺气的啊!那肉看着可香了!肥瘦相间,油光锃亮!我都闻到味儿了!结果…结果没了!” 他越说越委屈,“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嗯,” 秦砚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气从何来?是气那夹走肉的人?还是气自己腿脚慢?亦或是…气那食堂师傅为何不多做一份?”
吴德被问住了,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都有点?主要是…到嘴的肉飞了,憋屈!”
“憋屈…” 秦砚之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李纲:“李纲,昨日数学课上,老师提问,你明明会答,举手却被忽视,反叫了前排一女生,她答错了,老师却温言鼓励。你当时心绪如何?”
李纲脸一黑,这事他还真记得清楚!他愤愤道:“不爽!很不爽!老师偏心!我手举那么高!那题我会!那女生明显不会还硬答,老师还那么温柔!对我就是‘下次认真听讲’!凭什么啊!” 他语气里充满了少年人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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