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颜朗打出一发照明弹。大家借助光亮,几乎全傻了,走在最前面的李拥军,一只脚已经踏到了百丈悬崖的边缘。
休息一会,天慢慢见亮了,所有人几乎精疲力竭。困意、饥渴一起袭来,张老实坐在树丛中打起了呼噜。
看来这次武装越野还得向前走,不知走多久,也不知走多远,但愿这可怕的一天早点结束。
突然,颜朗指着前方密林掩映的几百米高的小山包说:“前方一百米处,美女小山包。40分钟内,征服它。”
这个小山包放在平时,20分钟就能对付,可实际上,征服它几乎让每个人付出了全部精力。
饥饿、疲劳和近几十公斤重的背囊使大家举步维艰,茂密的丛林中没有路,像一堵墙横在眼前,新兵齐心协力用脚和手开辟道路,一点一点地溶入丛林。
刚下过雨的丛林密不透气、潮湿无比,望不到天。一种无形的恐惧和压抑,使得新兵喘不过气来,每走几步都得停下来喘几口气,才能继续往前进。
身上的汗水浸透了厚实的军装,新兵一个个像从水里走来的一样。冯大嘴不小心被树藤绊倒,头磕在一块大石头上,人事不省。
冷艳锯赶紧跑过去,身边也伸出几双手同时相扶,不约而同上前帮助。火热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开始在密林上发威,丛林越发闷热潮湿。
烈日炙烤着每一寸裸露的皮肤,汗水早已蒸发殆尽,只在迷彩服上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
冷艳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舌尖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早知如此,就该在最后一个补给点多灌两壶水的。
队伍像一条垂死的蟒蛇,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蠕动。冷艳锯感觉到张帅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武装带,指甲几乎要抠进自己的皮肉。
而冷艳锯的另一只手则拽着前面李拥军的背包带,那带子已经被汗水浸得发亮。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
冷艳锯眯起被汗水刺痛的眼睛,只能看见前方战友张老实后颈上蚯蚓般暴起的青筋,和那一双布满血丝却依然死死盯着前方的眼睛。
冷艳锯的手早就失去知觉,像枯树枝般机械地抓握着能抓住的一切。作训靴里的脚更是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新磨出的水泡在破裂,黏稠的组织液把袜子黏在伤口上。
队伍最前面的宗成能突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但他立刻用步枪撑着地爬起来,枪托在岩石上刮出一道白痕。
这座不足三百米高的山丘,此刻却像珠穆朗玛峰般难以征服。荆棘划破了他们的作训服,碎石不断从陡坡上滚落。
半个小时过去,队伍才挪动了不到两百米。忽然,前方的植被开始稀疏,一缕清风穿过密林拂过他们灼热的脸庞。
当最后一片灌木被拨开时,冒险小队像搁浅的鱼群突然被抛回大海。东方的天际线上,一丝鱼肚白正悄悄晕染开墨色的夜空,晨光像融化的金箔般在云层间流淌。
那光芒照在沾满泥土的脸上,照在干裂的嘴唇上,照在磨出血泡的脚上——没有人欢呼,但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曙光就是最甘甜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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