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37,58旅作战指挥部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捏出水来。这个不足六十平米的密闭空间里,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变缅北格局的风暴。
电子沙盘发出的蓝光在防静电地板上流淌,像一条幽暗的星河。彭大山司令员站在沙盘前,07式作训服的腋下已经洇出深色的汗渍。他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早已熄灭,烟灰在"木街"坐标上堆积成一个小小的火山口。
"司令员,您这已经是第七根了。"参谋长林小虎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跳动着各种数据流。他面前的战术平板同时开着七个窗口,右手无名指上的老茧在蓝光下泛着蜡黄的光泽。
"炊事班长老彭放话了,再这么抽下去,就要用您珍藏的茅台泡戒烟茶。"
角落里调试通讯设备的女兵噗嗤一笑,迷彩服下摆擦过水杯,在作战地图上晕开一片水渍。饮水机突然"咕咚"一声,吓得正在打盹的通讯参谋陈小仁一个激灵,钢盔撞在文件柜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那老东西懂个屁!"彭大山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他习惯性摸向口袋,却只掏出一把沾着红土的指北针,"老子的烟呢?该不会真让那老小子给顺走了吧?"
陈小仁从沙盘底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烟盒上还粘着蓝色黏土:"刚才研究木街地形时掉进去了。"
这个刚从炮连提拔的年轻参谋眼睛熬得通红,作训服右肩还别着夜视仪电池包,"司令员,您这烟瘾比咱们的炮火准备还猛,要不要申请'连续作战会议吸烟量最大'的吉尼斯纪录?"
指挥部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电子沙盘旁散落的咖啡杯像微型防御工事,其中一个印着"优秀教员"的搪瓷杯沿上挂着半块压缩饼干,活像个小碉堡。
彭大山抓起激光指挥棒,红色光点在等高线间跳跃:"同志们,我们必须先控制木街、清水河、垒杰和甘拜地四个口岸。"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指挥棒在"木街"位置重重一点,激起一团烟灰,"具体方案是——"
话音未落,通讯终端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脊背,像听到枪响的猎犬。
"报告!无人机侦察分队传回最新影像!"通讯女兵的声音因紧张而尖细。主屏幕上,木街口岸的实时画面逐渐清晰——三辆缅军装甲车正缓缓驶入检查站,车身上的弹痕在红外成像下清晰可见。
林小虎的眼镜反射着跳动的画面:"是缅军和四大家族的残部,他们想抢占口岸,阻击我部收复果敢!"
彭大山的眼神骤然锐利,像出鞘的军刀。他一把扯下墙上覆盖着的地图,露出完整的作战方案:"传我命令,特战营立即准备出发,兵发清水河,172团做好接应准备!"
指挥部的空气瞬间被点燃。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无线电呼叫声交织成一片。彭大山站在风暴中心,点燃最后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穿透墙壁,望向远方即将破晓的天际。
指挥棒的红光突然在沙盘上扭曲变形,像一条受伤的赤链蛇。清水河口岸的等高线开始诡异地蠕动,数字高程模型变成了一团像素化的马赛克,整个沙盘发出不祥的"滋滋"声。
"他娘的!陈小仁!"彭大山一巴掌拍在控制台上,震得战术标尺跳了起来,"你们技术处是不是混蛋,又把老坛酸菜面的汤泼进去了?上周才从伙食费里扣了八千块维修费!"
"来了来了!"陈小仁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眼镜歪在鼻梁上,作训服背后"技术保障"四个字被汗水洇成了深绿色。
他跪在控制台前,战术匕首已经撬开了后盖,一股混合着电路板焦糊味和方便面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司令员您轻点儿..."他小心翼翼地拔出一块发黑的芯片,"上次您那一巴掌,咱们吃了半个月的清水煮白菜。炊事班彭班长说再修一次,他就把您的特供烟都换成戒烟贴..."
颜朗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提示音,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三套备用作战方案立刻投射到主屏幕上:"我建议采取B方案。"
他的指尖如同灵动的舞者,在南天门高地的地图上轻盈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那弧线便是胜利的路径。“172 团佯攻木街,吸引敌人的注意力;173 团穿插清水河,打乱他们的防线。
冷艳锯的特战营可以从这里——”林小虎突然像幽灵一样凑过来,他的夜视仪电池包如同莽撞的公牛,毫不留情地撞翻了颜朗面前的咖啡杯。
咖啡溅洒在地图上,形成一片褐色的污渍,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林小虎的兴致。
他的红蓝铅笔在纸质地图上迅速地画了一个圈,然后自信满满地说:“南天门的地形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们不如先拿下石园子。这里有一个废弃的玉石矿场,四大家族曾经在那里囤积过大量的物资。”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有人不小心打破了什么东西。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冯大嘴的战术终端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屏幕上还赫然显示着某外卖软件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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