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天色发怔。那条“异常信号”的提示还在手表上闪烁，像是个挥之不去的幽灵。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叶灵萱的消息还停在那一句“早餐热过了，记得吃”。
“她明明生气了，怎么还给我做早饭？”林深喃喃自语，心里五味杂陈。他一向擅长处理复杂的病情、难缠的对手，可面对感情这玩意儿，真有点像“青铜打王者”，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
客厅里静得出奇，连冰箱运转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林深走回沙发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红酒瓶上，那是周先生前两天送来的。瓶子挺精致，标签上印着法文，看不懂，但看着就贵。
他伸手拿起酒瓶，轻轻晃了晃，眼神却有些涣散。
“我到底在担心啥？”他低声问自己，“她和那个姓周的……真的只是客户关系？”
正想着，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灵萱穿着居家服走出来，头发还有点乱，脸上带着起床气。她瞥了林深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厨房。
林深站起身想说什么，却被她的背影堵住了喉咙。
空气又开始变得粘稠，像是被人倒了一大碗“老坛酸菜面”进去，酸溜溜的。
“萱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咱俩得谈谈。”
叶灵萱从厨房探出头来，语气冷淡：“谈什么？你要是又要说‘没事’‘别担心’这种话，那就免了吧。”
林深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放下锅铲，双手撑在操作台上，直视着他，“林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我……”林深一时语塞。
她见他不说话，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公主，对吧？什么事情都要绕着我走，生怕我沾上一点麻烦。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怕麻烦，我只怕你不信我。”
林深听着这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他缓步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红着眼眶却倔强地不肯哭的样子，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
“萱儿，我没有不信你。”他声音轻了下来，“我只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些事里。你知道的，我查SG资本，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叶家，也是为了咱们能安稳过日子。”
“可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参与吗？”叶灵萱打断他，眼圈更红了，“你以为瞒着我，就能让我安心？其实我心里比你还慌。每次你半夜回来，我都装睡，不敢睁眼看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实话。”
林深沉默了。
“你总是这样。”她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什么事都自己扛，像个‘孤勇者’一样往前冲。可我不是外人，我是你老婆啊！”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林深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所有的理由都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
“对不起。”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叶灵萱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林深走近一步，眼神认真，“我只是……怕你担心。我以为只要我把事情解决了，你就不用知道那些黑暗的一面。可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人，你是那个陪我一起面对风雨的人。”
叶灵萱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转身背对着他，假装整理锅里的粥，其实是在偷偷擦眼泪。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她哽咽着说，“不管多危险的事，你都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也可以陪你一起想办法，但你不能一个人扛着。”
林深点点头，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好，我答应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厨房里飘着米粥的香气，窗外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过了许久，叶灵萱才轻轻开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查什么？”
林深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但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你跟那个周先生，真的只是客户关系？”
叶灵萱一听，立刻转过身瞪他：“你是不是看朋友圈看上瘾了？他就是个普通客户，还是个挺烦人的那种。上次开会他非要请我吃饭，我都推了好几次。”
林深看着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行，我相信你。”他说，“不过以后这种场合，最好带上我。”
“哟，吃醋啦？”叶灵萱嘴角扬起一抹笑。
“嗯。”林深点头，毫不掩饰，“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啧，还挺霸道。”她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已经藏不住笑意。
林深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在查什么了吗？”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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