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节气的阳光带着清冷的质感,透过初中部的玻璃窗,在 “青春小卫士” 活动室的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林小羽跪在储物柜前,小心翼翼地把印着向日葵 logo 的科普手册装进纸箱,每本手册的扉页都夹着一张手写便签:“成长路上,我们都不是孤单的”。发间的向日葵发卡蹭过柜门上的贴纸,那是陈雨欣画的四朵向日葵手拉手,分别标着她、雨欣、诗涵和王浩的名字,旁边新添了个扎着马尾的小向日葵,写着 “晓冉”。
“小羽你看!城郊中学的回信!” 李诗涵举着信封冲进活动室,紫色发带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信封边缘沾着干涸的泥点,邮票是城郊特有的麦田图案。陈雨欣正趴在桌上修改活动策划案,听到声音立刻直起身,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手指飞快地划过信纸:“他们说下周六可以举办联合活动,还特意留出了大礼堂!不过……” 她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信里说那边的同学比较内向,可能不太敢主动提问。”
王浩抱着一摞 “情绪温度计” 走进来,塑料板制作的温度计上标着从 “焦虑” 到 “平静” 的刻度,每个刻度旁都画着对应的表情图案。“我查了城郊中学的情况,” 他把温度计整齐地码在纸箱里,“那边是寄宿制学校,很多同学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可能很少有人跟他们聊青春期的事。” 孟晓冉抱着笔记本站在窗边,轻声念着上面的记录:“上周走访时看到,他们的生理课课本很多页都被撕掉了,宣传栏里没有任何相关内容。”
小羽接过信纸仔细看着,信末的署名是 “城郊中学学生会”,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真诚。她想起两周前在教育局的青少年教育会议上,城郊中学的老师提到 “孩子们对身体变化充满困惑,却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当时她就和伙伴们约定,要把 “青春小卫士” 的温暖送到更远的地方。“我们得准备得更充分些,” 她在策划案上圈出 “互动环节”,“多设计些匿名参与的游戏,让大家不用害怕被注意到。”
接下来的一周,活动室变成了忙碌的工坊。陈雨欣熬夜画出 “身体变化漫画册”,把复杂的生理知识变成连载故事:《小葵的成长日记》,主角是个戴着向日葵发卡的女孩,从第一次来月经的慌张,到接纳胸部发育的坦然,每一页都配着温柔的文字注解。李诗涵则制作了 “悄悄话信箱” 的升级版 —— 木质的信箱被漆成麦田的颜色,侧面刻着 “风会带走秘密,阳光会带来答案”,还在底部装了录音模块,能自动播放鼓励的话语。
王浩和孟晓冉负责整理 “留守儿童专属问答集”,收集了诸如 “爷爷奶奶不懂这些怎么办”“想妈妈时胸口会疼正常吗” 等问题,每个答案都标注着 “可以求助的渠道”:校医室电话、心理老师微信、“青春小卫士” 的线上信箱。小羽则在苏晴老师的帮助下,联系到市妇幼保健院的医生,邀请他们远程提供专业支持,还特意准备了五十份 “成长急救包”,里面装着卫生巾、温和的洁面乳、情绪记录本和向日葵贴纸。
出发前一天,城郊中学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犹豫:“有家长听说你们要讲‘那些事’,不太放心,说会不会教坏孩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有几个女生本来报名了,现在又说不想来了。” 活动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李诗涵气得把手里的贴纸摔在桌上:“什么叫教坏孩子?难道让他们一直不懂装懂才好吗?” 孟晓冉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上面记着她自己曾经的困惑,那些无人可说的日子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羽深吸一口气,握着电话轻声说:“老师我们理解,不如这样 —— 我们把活动分成两部分,上午是公开的科普讲座,下午设封闭的悄悄化环节,不想参加的同学可以自由活动。我们还准备了家长版手册,现场发放给有疑虑的家长。” 挂掉电话后,她看着伙伴们沮丧的表情,从书包里拿出苏晴老师送的《青少年教育心理学》,翻到折角的那页:“苏老师说过,改变观念需要耐心,就像种子破土总要经历黑暗。” 她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向日葵,花盘里写着 “相信光总会照进来”。
周六清晨,面包车在薄雾中驶向城郊,车后座堆满了纸箱,里面的手册和道具随着车身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李诗涵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变成平房,最后变成连绵的麦田,突然指着远处喊道:“看!他们的校服是绿色的!” 城郊中学的校门确实像信里说的那样朴素,铁门柱上缠着干枯的藤蔓,门楣上的 “向阳而生” 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但旁边新挂的欢迎横幅却格外鲜艳:“热烈欢迎‘青春小卫士’来访”。
迎接她们的是学生会主席赵磊,个高瘦的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我是留守儿童,跟着奶奶生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上次在教育局听到你们的分享,就特别想让我们学校的同学也能听到这些。” 他带着大家参观校园,指着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女生们总爱在那里偷偷讨论,有次我听到有人说‘胸疼是不是得了绝症’,却没人敢去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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