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如山!
一根根粗壮、油亮、呈现出诱人酱红色的特级猪肉香肠,如同用最规整的砖石码放,一层叠着一层,密密麻麻,严丝合缝,形成了一座庞大到令人失语的、散发着浓郁油脂肉香的巍峨方阵!它们静静地矗立在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库房中央,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油脂浸润的光泽,像一座由纯粹的蛋白质和脂肪构筑的沉默堡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丰饶到近乎恐怖的存在感!
100吨!这个冰冷的数字,此刻化作了眼前这座散发着浓郁肉香、油脂光泽的巍峨山峦,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视觉冲击力,狠狠撞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
空气彻底凝固了。只有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肉脂香气,无声地宣告着这座“肉山”的真实不虚。所有的目光,无论是张将军那锐利如鹰隼的、秦老那深邃如海的、还是周围内卫士兵那充满震撼与茫然的,最终都汇聚到了那个平静地站在巨大肉山阴影边缘的年轻人身上。
林阳站在惨白的冷光下,身影被身后那座庞大、沉默的肉山投下的阴影所笼罩。冰冷的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油脂肉香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
张将军如同被冻结在原地,那张惯常冷硬如铁的面容上,震惊如同冰面上的裂纹,无声地蔓延开来。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一根根油亮酱红的香肠上,又猛地转向林阳,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年轻人。那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惊骇于这超越认知的“搬运”手段,是震动于这百吨油脂在艰难岁月里沉甸甸的分量,更是对林阳背后那深不可测的“意外”来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忌惮与……敬畏。
秦老同样沉默,花白的鬓角在冷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深吸了一口那浓烈的肉脂香气,这气息本该带来丰足的愉悦,此刻却只让他心头更加沉甸甸的。他看向林阳的目光,复杂得难以言喻,震惊之后,是更深沉的审慎,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知力量的凛然。
“张将军,”秦老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在这空旷冰冷的巨大库房里激起轻微的回响,“清点入库吧。”他没有用“检查”,而是用了“清点”,这细微的措辞变化,已然表明了一种态度——无需质疑其存在,只需确认其归属。
张将军猛地回过神,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某种极其艰涩的东西。他脸上的震惊迅速被一种更加冷硬的、属于军人的铁血意志所取代。他没有再看林阳,只是对着身后肃立的内卫军官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属撞击般的质感:“执行甲级入库程序,精确计量!建立档案”
“是!”内卫军官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短促,冰冷,充满肃杀之气。他立刻转身,一连串清晰、快速、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向身后待命的士兵队伍。整个库区瞬间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
计量小组推着特制的磅秤,动作迅捷而一丝不苟,开始对这座沉默的肉山进行最精确的丈量。库区四角,出现更多荷枪实弹、眼神冰冷如机器的内卫士兵,占据制高点,黑洞洞的枪口封锁住每一条可能的通道,将这百吨油脂彻底置于钢铁与死亡的牢笼之中。
林阳安静地站在外围,看着眼前这高效、冰冷、充满铁血气息的接收场面。秦老走到林阳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同样沉默地望着那片被灯光、白雾和士兵身影笼罩的肉山。
良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林阳能听清:“小林啊……这‘意外’,可真是……”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那花白的头发在冷光下微微颤动,“东北边境摩擦不断,一线指战员在冰天雪地里啃着冻硬的窝头;高原哨所补给艰难,战士们连口热汤都稀罕……这百吨油脂,是雪中送炭,是实实在在的战斗力!是国家欠你的一份大人情!”
他的目光转向林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为国家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启明’,还是这……‘磐石印’,”他指了指那座正在被严密包裹的香肠山,用了林阳上交基因药剂时那份“启明”火种报告里提到的、代表信任与交付的“磐石”意象,“国家都记在心里。影响力,绝非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意味着信任,意味着责任,更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些时刻,它能为你,和你珍视的一切,构筑起真正的、坚不可摧的磐石之盾!”
就在这时,那名冷面内卫军官手持一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清单,大步走到张将军面前,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物资清点初步完成!特级猪肉香肠,总重一百吨!已全部录入‘冰窖’三号库独立档案!请首长签收!” 他双手将清单和一支笔递上。
张将军接过清单,目光在那三位的数字上停留了一瞬,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拿起笔,在签收栏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库房里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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