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钟富佝偻着背,快步穿过连廊,平日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山羊胡此刻也透着一丝焦急。
他几乎是半跑着冲进钟老爷子最常待的东暖阁。
暖阁里檀香袅袅,红木榻上,穿着藏青万字纹锦缎马褂的钟老爷子正半眯着眼,手里慢悠悠转着两颗光泽沉厚的玉核桃。
“老……老爷!大事不好!”钟富顾不得规矩,带着喘粗气,声音都劈了叉。
钟老爷子的眼皮撩开一条缝,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手中的玉核桃顿住了:“何事慌慌张张?天塌了?”
“是……是佃户!佃户们反了!跑了大半啊!”钟富一口气几乎没喘上来,“今天地里,北坡那楼的地基上,一个人影都没见。老王头那组人没去,下河西那片的人也没去。我派人去各家催,家里就剩些老娘们和娃,都说天没亮就走了!问了半天,才有一个娃娃漏嘴,都奔城西县主府那个工地去了!”
“什么?!”钟老爷子手中的玉核桃“啪嗒”一声掉在光滑的青砖地上,滚出老远。
他猛地坐直身体,“跑了多少?!”
“起码三百多号壮劳力啊!”钟富的声音带着哭腔,“加上前几天零零星星跑掉的,凑一块,老爷,咱们至少失了五百户佃农啊!”
“五百户?”钟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那意味着多少地?两千多亩啊。全是上好的水浇地!麦子眼看着就能割了,地里的草谁薅?谁割麦子?没人伺候,那庄稼不得全烂在地里!”
这个数目带来的冲击太过巨大。
两千多亩庄稼一旦错过农时或无人照料,钟家的粮仓就将损失惨重,那绝不是小事!
钟老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阵阵发黑。
他扶着酸枝木的茶几才站稳,脸上的皱纹更深。
“为什么?”他低吼出声,声音嘶哑,“那姓沈的女人不过修个小小的县主府邸,哪需要这么多人手?几千人?她是要修皇宫吗!”
钟富也是又惊又怒,努力镇定着分析:“老爷息怒!老奴想或许是她府邸和后山相连的那片后花园工程浩大?毕竟连着山呢,平整、砌石、引水……想赶在入暑前完工,弄点景致?要的人手就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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