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阳光透过金銮殿琉璃瓦时,萧景容正低头用帕子掩嘴——不是咳血,而是憋笑。昨夜夏紫月说要带灵泉鸡上朝,他只当是玩笑,此刻却见那花母鸡站在夏紫月肩头,尾羽上的金纹在晨光中流转,竟比御案上的鎏金香炉还要鲜亮。
"九王妃,你这是..."皇帝扶着龙案,目光在母鸡身上打转。
"启禀陛下,臣妾有祥瑞进献。"夏紫月屈膝行礼,采采忽然扑棱着翅膀飞到御案上,鸡冠子抖了抖,竟开口唱道:"咯咯哒~陛下早朝别摸鱼~不如回家逗鹦鹉~"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户部尚书握拳抵在唇边,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右丞相捋着胡子,一本正经地转头看萧景容:"九王爷,这鸡竟知陛下爱逗鹦鹉?"
萧景容耳尖微烫,想起上月皇帝在御花园给鹦鹉编花环,被他撞见时那尴尬的模样。此刻看着龙案上昂首挺胸的采采,忽然觉得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让母鸡在金銮殿上讽刺天子怠政。
"好个祥瑞!"皇帝却忽然拍案而起,震得珠帘哗哗作响,"朕继位以来,祥瑞频出:灵泉锦鲤、会唱歌的鸡...这是上天庇佑啊!"他伸手想摸采采,却被母鸡一口啄中指尖,"咯咯哒~天子需勤政~"地唱着跳到烛台上。
满朝文武再也绷不住,殿内爆发出哄笑。萧景容扶额长叹,却在看见夏紫月眼底狡黠时,忽然想起昨夜她在灯下给采采梳理羽毛,指尖沾着灵泉水,轻声说:"明日教你唱《早朝诗》,保准陛下喜欢。"如今看来,这"喜欢"怕是带着刺的。
"赐名!"皇帝甩了甩被啄红的手指,"就叫...祥瑞贵妃!"
"陛下!"御史大夫出列,"禽鸟怎可封妃?有违礼制!"
"无妨。"皇帝挥手示意太监捧来黄金鸡窝,"昔年太后养的公鸡能戴官帽,朕封母鸡为贵妃,正显我朝君臣同乐!"他忽然瞥见萧景容唇角抽动,"九弟,你府里还有灵泉鸭否?朕想给祥瑞贵妃配个'侍卫'。"
"臣弟府中唯有灵泉鸡会唱《将军令》。"萧景容出列,广袖下的指尖轻轻扣了扣夏紫月掌心,"若陛下喜欢,臣弟明日便送一对灵泉鹅来,可唱《清平调》。"
夏紫月险些笑出声,想起昨夜采采教鹅划水时唱《采莲曲》,结果那鹅差点把池塘翻了个底朝天。她抬头望向龙椅上的皇帝,只见他正用逗鹦鹉的金豆子喂采采,后者竟"咯咯哒~谢主隆恩~"地唱着,尾羽扫过御案上的奏折,将《户部春税折》扫到了地上。
"祥瑞贵妃果然通灵!"皇帝捡起奏折,忽然发现折角被啄出个小洞,"这是替朕批奏折呢!"
早朝足足延长了半个时辰。退朝时,萧景容故意落后半步,待人群散尽,才压低声音道:"夫人可知,你刚才让母鸡骂了天子?"
"陛下心里清楚,不过是借祥瑞博太后一笑。"夏紫月晃了晃袖中的灵泉蜜饯,"再说...昨日淑贵妃在冷宫说的话,采采可都听见了。"
"哦?"萧景容挑眉,看她眼中狡黠,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采采忽然从夏紫月肩头飞到他臂弯,仰头望着他,清了清嗓子:"咯咯哒~九王爷的口脂~比淑贵妃的还红~成何体统~"
廊下的铜鹤香炉里飘出一缕青烟,恰好遮住萧景容瞬间黑如墨玉的脸色。夏紫月忍笑取出帕子,替他拂去袖口的鸡毛:"王爷莫恼,臣妾已经教它新歌词了。"
"什么歌词?"
"咯咯哒~王爷勤政~娘娘脸红~"她模仿得惟妙惟肖,惹得采采扑棱着翅膀应和,"咯咯哒~勤政~脸红~"
萧景容无奈摇头,却在看见她发间沾着的鸡饲料时,伸手替她取下。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忽然想起昨夜书房,她趴在他案头打盹,发梢扫过《灵泉养殖手册》,他鬼使神差地放下狼毫,替她挽起碎发,却被采采"咯咯哒~郎情妾意~"地笑了半晌。
"明日早朝,祥瑞贵妃需准时上朝。"他转身时广袖轻扬,拂过采采尾羽,"若再啄坏奏折,朕...本王就罚它给影卫营唱《满江红》。"
"放心,它最爱热闹。"夏紫月跟上他的步伐,看见远处御花园里,太监们正抬着黄金鸡窝路过,采采忽然"咯咯哒~金窝银窝~不如王府草窝~"地唱起来,惹得抬轿的小太监们纷纷偷笑。
回到王府时,墨影正站在垂花门前,手里捧着个朱漆匣子。看见夏紫月肩头的采采,他单膝跪地,匣子打开,里面是十二支镶宝石的鸡簪:"陛下赐的,说给祥瑞贵妃梳妆用。"
"劳烦你给采采戴上。"夏紫月忍笑将母鸡递给暗卫首领,"记得别戴太歪,免得它又唱'娘娘眼线画歪了'。"
墨影唇角抽搐,却在接触到采采亮晶晶的眼睛时,罕见地露出无奈神情。他小心翼翼地将宝石簪插在母鸡羽毛间,竟惹得后者"咯咯哒~暗卫哥哥~手真巧~"地哼唱,尾羽扫过他面具,留下几点七彩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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