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作茧自缚,量入为出的记账本反而成了自己放高利贷的明证。
这证据瓷实到,一直到统战部的同志离开,都没提跟巫马要他叔的那账本。
可惜,他还想贡献自己一份力量来着。
统战部的同志带着二大妈离开后,陈主任也留下句‘还没定性的事,不要出去乱转’,就黑着脸拂袖离开。
等他们一走,院里叽叽喳喳热闹起来,大家伙围着阎解成左一句右一句问这问那。
捂住嘴的手被放开,阎解娣抱着大哥的脖子哇哇直哭,“我要妈妈,呜呜,大哥,我要妈妈...”
阎解成高中毕业也才半年,自己还是半大孩子,家里突遭厄运,父母都被带走,本就慌得不知所措。
面对这些或关心或乐祸的询问,喉咙发紧,耳边妹妹的哭泣让他心头发酸,之前不敢流下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温热的湿痕。
他带着哭腔哽咽道:“我,我不知道。”
“装什么糊涂,统战部的都来抄家了,你就是放高利贷么,你当街坊们都是瞎子呢。”
“嘿,别说啊,这二,阎埠贵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着家里比咱们还困难,居然私下里放印子钱。”
“这不跟周扒皮一样吗,家财万贯,还成天穿个破衣裳装穷。 ”
“我看呐,老阎夫妻俩这次,悬,你们没见刚刚杨瑞华看到那账本多紧张,里面肯定都是他们的犯罪证据。”
“哎,解成,你家到底有多少钱呐,是不是经常偷偷在家吃肉?”
“可拉倒吧,就他那拉颗黄豆都得洗洗再吃的性子,能舍得吃肉?”
哈哈~~
阎埠贵以前虽说没有仗势欺人,但仗着管事大爷的身份没少占人便宜,街坊们心里早就膈应的不行。
现在他遭了难,看热闹的人可不老少。
就算有些跟他相处的还不错的,看到群情激愤而且阶级斗争丝毫不敢沾边,也只能面露不忍的假装看不见。
眼看人群指着阎家几个小的越说越离谱,院里仅剩的管事牛逢春走了出来,“都行了啊,陈主任都说了,没定性的事别出去瞎传。”
“解成,带你弟弟妹妹回去吧,你爸的事。”看着六神无主的几个孩子,牛逢春眼露不忍之色,“哎,等消息吧。”
“谢谢您,三大爷。”阎解成擦着眼泪,话里满是对未来的惶恐,“三大爷,我爸的事,还劳您帮着打探打探,他要真的被...”
“先把你弟弟妹妹照顾好,日子总能过的下去。”牛逢春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人群不停挥手,“都散了吧,散了,挤兑几个孩子干啥,积点口德啊。”
街坊们意犹未尽,三三两两的离开,小声讨论着阎家的祸事。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以前阎埠贵占到的每一份便宜,此时此刻全都成了他老右的佐证,想来不免让人有几分唏嘘。
巫马叼着烟靠在自家门口,看着阎家人几个小的戚戚然紧闭大门,内心再一次感叹刘海中的手段。
啧,早拿出这觉悟,易中海都不一定斗得过他。
这一天,阎家的哭声响了一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立典型,对阎埠贵的处置非常的迅速,第二天傍晚街道办就来人通知,让明天早上都不要去上工,街道办要在胡同里摆高台,批斗阎埠贵。
这天早晨,京城久违的下了雪。
天蒙蒙亮时,零零散散的雪花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早早便赶到这里,架起一张简易的高台。
打击右派作为压倒一切的任务,不到一定级别,所有行为都要对其让步,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批斗大会不仅是斗争场所,更是对忠诚的检验,所以不能算请假,得按正常算工资。
不参加的话还有可能被打上‘包庇’或‘同情’老右的标签,单位就算生产任务再重,那些领导也不敢硬逼着他们上班。
就连还在医院的刘海中,昨天晚上接到信,都忙不迭赶着出了院。
南锣鼓巷胡同里的街坊们,也借此占了一回阎埠贵的便宜,白白享受一天假期。
有生之年了真的是。
巫马打着哈欠起床,洗漱完,跟人换了块煤球,准备做点棒子糊糊暖暖胃。
结果掀开盖子,眼瞅见了底的粮缸陷入沉思。
淦,下旬的粮食忘记买了...
这个真不能怪他,昨天粮本都带身上了,结果临下班,京城饭店附近的线路又出了故障,抢修到八、九点钟,晚饭也是京城饭店的小小心意,忙乎忙乎就给忙忘了。
他看看外面泛着鱼肚白的天色,这个点,粮店应该还没开门吧。
巫马摸摸肚皮,觉得这个天,空着肚子冒着雪去批斗,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要不,找人借点儿?
得,还是找他亲爱的大茂兄弟救救急吧。
看他这两天脸上都笑的带褶,说不定还能混顿早饭。
打定主意,穿好衣服走出门,刚跨进中院就被一股子浓烈的焦香撞了个趄趔。
不只是他,中院好多人,尤其那些小孩儿,透过窗含着手指眼巴巴望着敞着的何家。
他挺起鼻子嗅了嗅,这是油炒面的味道,何雨水给他做过一回,那味道他忘不了。
还有股子焦甜味,还放了糖?
好哇,狗日的何雨柱,趁他对象不在偷偷吃好的!
许大茂的饭和何雨柱的饭,这还用选?
巫马横眉竖目,怒上心头,转移方向,直接冲进何家。
拿着个小马扎坐在煤炉子前,苦着脸的何雨柱拿着铲子不停铲动锅里已经泛起琥珀色的面糊。
他并不是什么好吃的人,只是前两天被许大茂玩狠了,疼就罢了,关键大号时都带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感觉流了好多血,晚上睡觉睡不安稳,这才奢侈搞了几颗红枣、红糖,炒点油面准备给自己补补。
锅里青烟逐渐升腾,就在将焦不焦的刹那,何雨柱赶忙把锅拎下,把面倒在准备好的海碗里。
就在这时,巫马冲了进来。
何雨柱本就耷拉的脸又难看了几分,“你来干什么,出去。”
“哟,还生气呢。”巫马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雪,嬉皮笑脸道:“傻柱,你这就不够爷们了啊,多大点事,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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