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小蚀我们带走了!我们回寝室睡觉喽!"神鹰拽着蚀日烛龙的手腕就往外冲,草上飞连忙拎起她落在椅子上的外套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鲁道夫和气槽鞠了一躬,"会长,气槽前辈,晚安。"
鲁道夫看着被半拖半拽的蚀日烛龙,指尖在唇边蹭了蹭,眼底笑意漾开:"别折腾太晚,明天还要晨练。"
"知道啦!"神鹰的声音已经飘远,走廊里传来木屐哒哒的声响,混着蚀日烛龙无奈的低叹。
气槽收起最后一块马卡龙,指尖碰了碰微凉的灯串:"放她们去吧,小蚀这段时间确实累坏了。"她侧头看鲁道夫,"你也少捉弄她些,再逗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真把人惹急了。"
鲁道夫轻笑一声,伸手关掉彩灯,办公室瞬间沉入柔和的暮色里:"她才不会真生气。"语气笃定得很,仿佛笃定赛道上的风永远会顺着奔跑的方向。
另一边,蚀日烛龙被按坐在草上飞和神鹰拼在一起的床铺中央,看着两张单人床拼接处明显的缝隙,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回自己寝室也……"
"不行!"神鹰立刻扑上来抱住她的胳膊,脸颊在她袖子上蹭了蹭,"说好要一起睡的!你看我们都把床拼好了,就等你呢!"她献宝似的拽过一个印着胡萝卜图案的抱枕,"这是我新买的,给你枕!"
草上飞已经铺好了被子,浅绿的被面绣着细弱的草叶纹,她将叠好的睡衣放在蚀日烛龙膝头:"换件舒服的衣服吧,训练服穿着睡会硌得慌。"指尖不经意触到对方的膝盖,感受到肌肉还带着训练后的微颤,心里又软了几分,"今晚别想训练和学生会的事了,好好歇着。"
蚀日烛龙看着眼前两张期待的脸,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她拿起睡衣起身时,神鹰已经手脚麻利地钻进了靠里侧的被窝,只露出颗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换衣服,被草上飞轻拍了下后脑勺才乖乖转过去,却还忍不住偷偷从指缝里瞄。
等蚀日烛龙躺进被窝,神鹰立刻像只小兽似的滚过来,脑袋枕在她的胳膊上,尾巴圈住她的腰:"小蚀身上好暖和呀,比暖炉还舒服。"
草上飞则安静地躺在外侧,只将手轻轻搭在蚀日烛龙的小腹上,指尖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今天的庆功宴,你好像没怎么吃草莓蛋糕。"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寝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家店的草莓是早上刚从农场运过来的,特别甜。"
蚀日烛龙低头,能看见草上飞垂着的眼睫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停着两只安静的蝶。"下次去吃鲷鱼烧时,绕去那家店买吧。"她轻声说,"你和艾露都多吃点。"
神鹰立刻兴奋地抬起头:"真的吗?那我要吃三个!不,四个!"
"吃太多会蛀牙的。"草上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替神鹰掖了掖被角,指尖擦过蚀日烛龙的手背时,两人都顿了顿,却谁也没躲开。
寝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蚀日烛龙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侧两人的呼吸——神鹰的呼吸带着孩童般的轻快,偶尔还会咂咂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草上飞的呼吸则轻缓得多,绵长得如同她平日温和的性子。
蚀日烛龙感觉到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突然绷紧,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草上飞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小蚀……"她的声音带着刚从噩梦中挣脱的沙哑,尾音发颤,"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神鹰被这声低唤惊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尾巴尖耷拉着:"小草?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草上飞没有看她,目光死死盯着帐顶的花纹,像是要在那片暗沉的布料上看出什么裂痕。"我梦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蚀日烛龙的睡衣布料,指节泛白,"大家逐渐离我而去……先是小鹰,然后是青云、环环、小特……最后是你……"
说到"你"字时,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蚀日烛龙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连带着自己的皮肤都泛起一阵凉意。
神鹰瞬间清醒了,凑过去轻轻拍着草上飞的后背,尾巴紧张地扫来扫去:"梦都是反的呀小草!你看我们不都在这儿吗?我才不会离开你呢,小蚀也不会!"她说着,还特意把蚀日烛龙的胳膊往草上飞那边推了推,"你摸摸,小蚀的手还是热的呢!"
蚀日烛龙反手握住草上飞冰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渡过去。草上飞的手很软,此刻却像揣了块冰,连指缝里都渗着寒意。"别怕。"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安抚的沉稳,"梦不是真的。"
草上飞转过头,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刚好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可是……那个梦好真实啊。"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消失,想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赛道上空空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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