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之后连着五日没踏进明曦宫。
这日清晨请安,吕充媛摇着团扇,笑得格外明媚:“颖妃娘娘瞧着清减了些,可是近日胃口不好?”
蔺景然懒懒抬眼:“劳吕充媛挂心,天热罢了。”
云贤妃笑道:“陛下近日忙于政务,妹妹若是觉得闷,不妨多来本宫的眠云宫坐坐。”
蔺景然浅笑,“云贤妃娘娘好意。只是我这人懒散惯了,就不去叨扰皇后娘娘了。”
从凤栖宫出来,蔺景然直接往思政殿去。郗砚凛正在批折子,见她进来,眉头紧锁:“谁让你进来的?”
蔺景然翻白眼,“臣妾想陛下了。陛下几日不去明曦宫,臣妾只好自己来了。”
“朕忙。”郗砚凛头也不抬。
蔺景然叹气,“再忙也要用膳不是?臣妾陪陛下用午膳。”
郗砚凛甩开她的手:“不必。”
蔺景然也不恼,自顾自在一旁坐下:“那臣妾就在这儿等着,等到陛下得空为止。”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期间蔺景然不是嫌茶太烫,就是嫌殿内太闷,最后索性走到郗砚凛身边,抽走他手中的朱笔。
蔺景然撇撇嘴,“陛下歇会儿,陪臣妾说说话。”
郗砚凛困扰,“蔺景然,你近日越发不懂规矩了。”
“臣妾怎么了?不过是心疼陛下操劳......”蔺景然无辜地眨眨眼
郗砚凛,“用不着你心疼。回去。”
蔺景然,“陛下......”
郗砚凛,“朕让你回去。”
蔺景然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突然笑了:“陛下真不要臣妾陪?”
郗砚凛,“出去。”
蔺景然,“那臣妾告退。”
蔺景然施施然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当晚,蔺景然又让春桃往思政殿送点心。这次连殿门都没能进去,张德海苦着脸把食盒原样提了回来。
张德海苦笑,“娘娘,陛下说......说让您安分些。”
蔺景然挑眉:“原话?”
张德海支支吾吾:“陛下说......让您别再去思政殿闹他。”
蔺景然浑不在意,“本宫知道了。明日换个花样便是。”
次日,蔺景然直接带着阿瑞去了思政殿。阿瑞扑进郗砚凛怀里:“父父!儿臣想您了!”
郗砚凛面色缓和,将阿瑞抱起:“今日太傅教了什么?”
阿瑞奶声奶气,“教了《千字文》!”
蔺景然笑道:“陛下看阿瑞多懂事,知道父皇忙,都不敢来打扰。若不是臣妾硬拉着,他还不肯来呢。”
郗砚凛低笑:“你倒是会借题发挥。”
蔺景然俏皮道,“臣妾冤枉。陛下几日不见阿瑞,难道不想他?”
阿瑞搂着郗砚凛的脖子:“父父,母妃近日总念叨您,说您不去明曦宫,她连饭都吃不下。”
郗砚凛挑眉:“是吗?”
蔺景然捏捏儿子的小脸,“才没有。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
阿瑞嘟嘴:“儿臣才没有撒谎!”
郗砚凛看着母子俩斗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板起脸:“朕还有折子要批,你们先回去。”
蔺景然不肯走:“那陛下晚膳来明曦宫用?臣妾让小厨房准备陛下爱吃的......”
郗砚凛,“不去。”
蔺景然,“那明日......”
郗砚凛叹气,“明日也没空。最近朝中事多,你安分待在明曦宫,别再来寻朕。”
蔺景然看着他冷淡的神色,终于敛了笑意:“陛下这是厌烦臣妾了?”
郗砚凛,“张德海,送颖妃回去。”
从思政殿出来,阿瑞小声问:“母妃,父父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蔺景然揉揉阿瑞的头,“没有。你父父就是太忙了。”
……
次日请安,吕充媛一见她就笑:“听说蔺景然昨日又被陛下赶出思政殿了?”
蔺景然懒懒抬眼:“吕充媛消息真灵通。”
吕充媛,“如今满宫谁不知道颖妃娘娘失宠了?要我说,颖妃娘娘也该收敛些,整日缠着陛下,难怪陛下厌烦。”
蔺景然挑眉,“厌烦?陛下若真厌烦,直接禁足便是,何苦日日忍受本宫纠缠?”
吕充容被噎得说不出话。
从凤栖宫出来,蔺景然又往思政殿去。这次连宫门都没能靠近,就被侍卫拦下了。
“娘娘恕罪,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蔺景然也不坚持,转身往御花园去。
在凉亭里坐了不到一刻钟,就撞见郗砚凛陪着太子在园中散步。她起身欲行礼,郗砚凛却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太子倒是停下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颖娘娘安好。”
……
父子二人走远后,挽风小声道:“娘娘,陛下这是真的生气了吧?”
蔺景然挑眉,“生气才好,说明还在意。”
当晚,蔺景然直接让宫人把晚膳摆到了思政殿外。
张德海急得满头大汗:“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蔺景然席地而坐,“陛下不用膳,本宫就在这儿陪着。去禀报陛下,就说本宫今日非要与他一同用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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