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捏捏她的脸:“爱妃不喜欢早起,不也勤勤恳恳,每日卯时起来梳妆,去给皇后请安?”
蔺景然嗔他一眼:“人家皇后娘娘又没惹我,再说了。我那是去看戏,这后宫的戏可比话本子精彩多了。哼!难道我要无缘无故嚣张跋扈陛下就满意了?”
郗砚凛:“……”
………
次日清晨,蔺景然刚起身,阿瑞就抱着个竹编的小笼子兴冲冲跑进来。
"母妃快看!赵师父昨日给的!"
笼子里是几只蚕宝宝,正慢悠悠地啃着桑叶。
蔺景然挑眉:"赵师父如今连这个都教?"
"赵师父说,要我们观察蚕吐丝,体会'春蚕到死丝方尽'的道理。"
阿瑞小心翼翼地把笼子放在桌上,"儿臣和谢临、陆知言比赛,看谁的蚕最先结茧。"
春桃端来温水给蔺景然洗漱,见状笑道:"小殿下如今倒是越来越会玩了。"
用过早膳,阿瑞要去学堂,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母妃记得帮儿臣看看蚕宝宝,别让小雪偷吃了。"
郗砚凛下朝过来时,蔺景然对着那笼蚕宝宝出神。
"这是什么?"
"阿瑞的功课。"蔺景然抬头,"陛下可要看看?"
他走近瞧了瞧:"赵朝倒是会想花样。"
"总比某些人只会让人背书强。"
郗砚凛挑眉:"朕何时只会让人背书了?"
"上月是谁让阿瑞把《千字文》抄了十遍?"
"那是他贪玩逃学。"他在她对面坐下,"今日朕可没让他背书。"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五公主和七公主手牵手跑进来,后面跟着无奈的胡妃。
"贵妃娘娘!"七公主举着个小布包,"看我们做的香囊!"
五公主细声细气道:"是胡娘娘教我们做的。"
胡妃不好意思地笑道:"两个孩子非说要送给贵妃姐姐。"
蔺景然接过香囊细看,针脚虽然稚嫩,但很是认真。她摸摸两个小姑娘的头:"做得真好。"
郗砚凛在一旁看着,忽然道:"朕记得你最讨厌女红。"
"陛下连这个都知道?"
"猜的。"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看你拿针的架势就不像常做的。"
胡妃忙带着两个孩子告退。人走后,郗砚凛才道:
"赵朝前日上了个折子,说要带孩子们去京郊农庄体验农事。"
蔺景然挑眉:"陛下准了?"
"准了。"他端起茶盏,"总该让他们知道米从何处来。"
午后天热,蔺景然小憩醒来,发现阿瑞已经下学回来,正趴在桌前观察他的蚕宝宝。
"母妃!有一条开始吐丝了!"
蔺景然凑近看去,果然见一条蚕正在角落吐丝。
"看来你要赢了。"
阿瑞得意地扬起小脸:"儿臣每日都采最嫩的桑叶,当然长得快。"
晚膳时分,阿瑞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蚕的事。郗砚凛捏捏阿瑞的小脸,淡淡道:"可知蚕丝能做什么?"
阿瑞脆生生道:"能做衣裳!赵师父说,一亩桑田养的蚕,能织十匹绢呢。"
郗砚凛眉眼含笑,不可置否:"看来赵朝教得不错。"
阿瑞惊喜地看向母亲,蔺景然悄悄对他眨眨眼。
用过晚膳,阿瑞去看他的蚕,郗砚凛和蔺景然在院中乘凉。
"朕小时候也养过蚕。"他突然道。
蔺景然有些意外:"陛下也会玩这个?"
"太傅让养的。说是要知道民生疾苦。"
"那陛下养得如何?"
"全死了。"他挑眉,"被朕喂了太多桑叶。"
蔺景然忍不住笑出声。
夜深了,阿瑞已经睡下。郗砚凛批完奏折过来,见蔺景然还在灯下看书。
"怎么还没歇息?"
"等陛下。"她放下书卷,"阿瑞今日很高兴。"
"因为朕没让他背书?"
"因为陛下愿意听他说话。"
郗砚凛在她身旁坐下:"朕又不是木头。"
"明日朕休沐,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便知。"
……
次日清晨,阿瑞早早就起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郗砚凛出来时,看见阿瑞规规矩矩地站在廊下,不由挑眉:"今日倒起得早。"
"父皇答应带儿臣出去的。"阿瑞眼巴巴地望着他。
蔺景然从殿内出来,见这对父子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笑了:"您就别逗他了。"
马车出了宫门,阿瑞兴奋地扒着车窗往外看。行至半路,他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去西苑的路。"
郗砚凛闭目养神:"朕几时说要去西苑了?"
阿瑞困惑地看向母亲。蔺景然但笑不语。马车最终停在一处清幽的别苑前。院中隐约传来潺潺水声。
"这是..."
"朕曾经读书的地方。"郗砚凛率先下车,"带你们来看看。"
别苑不大,但布置得极为雅致。院中有一道活泉,水声淙淙,带着几分凉意。阿瑞好奇地四处张望:"父皇从前就在这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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