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心怀意乱中、只感到一阵凌乱!
深呼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们都穿着衣服,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可能只是我昨晚太冷了,才不自觉的爬上床的。
这样想着,我侧过头去看着同样侧着头的路冉,她还在闭着眼熟睡,睫毛长长的,不过睡姿却极其不着边,她一只脚搭在我的腿上,怀抱着我的手臂,完全没有个女人的样子。
路冉这副睡姿,真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想到现在她可能随时都会醒来,我就笑不出来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又将她搭在我身上的腿放下,接着起身到沙发拿上自己的外套,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
不可否认,我现在这样确实有些狼狈,但也不可否认,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基于这种心态,我忽然想到那个将自己第一次给我的女人,要是那也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没有多想,拉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开路冉的声音:“江安!”
我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去……一直熟睡的路冉竟然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打量了一会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抬头跟我对视上眼,很冷的说道:“你过来,让我掐死你。”
“别冤枉人成吗,我什么都没做。”
路冉看着我,咬着嘴唇忽然就掉下了眼泪,她哽咽的说道:“负心汉,你这算什么,提起裤子就想走……我现在浑身都酸痛,我算什么,一个你随便就可以轻薄的女人吗?”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后也着急的回道:“你什么意思,我动都没动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成吗……你浑身酸痛是喝醉酒造成的,我背你一路送你回来都算好了!就你这性格,谁跟你聊得来,你在南京有几个朋友在这么大晚上还跑去酒吧接你,你能不能明白一个人就不要在外喝这么多酒了,你要是再这么自暴自弃,谁还管你?”
“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骂我?”
“反正不是担心。”
路冉把自己盖在被子里,呜咽地更大声了,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轻薄她的事。可事实是根本就没有,之所以会睡到同一张床,我认为是自己梦游,就像幻听那样。
……
下楼路过前台时,昨晚那个男的已经不见,接他班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人。
出到门口,雨过天晴的阳光就这么刺眼地照在我的面前,热烈地让人失神,过了好一阵,我才想起要给老陈打个电话。
他是老旧小区的房东,按理说肯定知道杨意租下了我以前住的房子,可是这么久以来,我都没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件事。
……
拨通老陈的电话,等到他接通的途中,我无聊地踢着地面被雨水浸透湿粘住的落叶,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杨意的样子……
不到一会,老陈便接通了电话,他开口问道:“小江,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片刻,说道:“老陈,你们今天在家吗,我待会去找你们聊聊,好久没见了!”
“行,等见到你人再聊其他的,不然我来气,上次你就说来看我们,等我跟你姨买了一大堆菜回来的时候又说有事,什么情况?”
“那次是真有事,见面聊吧。”
我带着尴尬敷衍了一句,然后挂断了跟老陈的通话,而至于为什么不在电话跟他聊杨意的事,是我还抱着其他的念头,比如顺道过去打扰杨意;这次没有路冉,我只想跟她聊聊。
……
放下手机,再次路过那家宾馆,这条路的终点就是老旧小区的方向,我站在门口停留了一阵,心里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脚步坚定的选择离开;我背着她走了一路;又照顾她一晚上,这是作为朋友能做的全部,我问心无愧。
很快,我便来到小区,恰巧看见老陈正蹲在几栋楼围绕着的梧桐树下面,跟老张头下着象棋。
走到他们身前时,老陈也发现了我,他先是扶正了自己的老花眼镜,然后故作惊讶地说道:“哟!小江你真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又说说笑让我白等着呢!”
“干嘛这样阴阳怪气?”
说完,我又对盯着我看的老张头笑了笑,问道:“张叔,你还记得我不?”
老张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对着眼前下了大半的象棋研究起来,他没有回复我。
我疑惑不解。
这时,老陈忽然拍着我的肩膀叹息一声解释道:“老张他这突然患上痴呆、又耳背的,别说还认识你,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是谁。”
我顿感一惊……以至于许久才问道:“他子女呢?也不带他去医院看看吗?”
“看过了、看过了,不还是感到无能为力嘛……到这个年纪,别谈什么不谈药到病除,能够活着就不错。最后索性只能这样下去,早晚来给他做顿饭吃,这都算是有孝心的了。”
……
我十分沉默,于是又打量着老张头,他头发花白、眼神溃散,脸上的皮肤已经有了许多老人斑;这是一种快要离世的象征,大概是熬不过今年了。
这个冬天过去,会有多少人呐喊着两手空空的来,释然地两手空空的去?
我又想到:他的老伴早在几年前我跟柳媛刚来这的那阵时间就离世了,想来,他这些年来估计也怪孤独的;儿子不经常来看他,在这地方,也只有老陈会陪着他下象棋。
其他人都嫌他故作耳边风听不见人讲话可却从来没有去询问过:他是不是耳背。
那只他养了许久的八哥鸟,如今也不见踪影……在生老病死面前,能陪伴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想到这些,我很不是滋味的在心里默念着:爱人先爱己、爱人先爱己……
……
跟着老陈回到他家,梁姨在煮着饭,我们便坐在沙发上继续聊了起来,我在他眼巴巴地目光里,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又照常悄悄递过去给他一支。
随后,我带着复杂的情绪朝他询问道:“老陈,你跟梁姨都知道是杨意租下了我以前的屋子吧,况且她在这住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她离开南京去了别处,却没想到她一直都在我最熟悉的地方,你也不告诉我,这真不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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