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杨意羞红脸的窘境,想起她语气冰冷的驱赶我走:我不明白,为什么夹在我们中间的误会越来越多,我更不想跟她当仇人,因为她一直都是我的爱人。
老陈也满脸诧异的愣了半晌,他一拍桌子朝我回道:“小江,你可别带这样冤枉我的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小杨她住在这,平时都也没看见过,我再问你,小杨她这么有钱一个人,干嘛住在我这老破旧的小区里面?”
我语塞……以至于许久都没回话。
“老陈你等等,让我捋捋……算了,小杨她为什么要住在这,我一时也跟你解释不明白,问题是;她为什么会住在这?”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搞笑的笑了笑,我这嘴是真不会形容,这么多年的书看来是白念了,许久、许久,才静下心来再次解释道:“小杨她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跟家里人闹掰了,或许她家里人把她银行卡给冻结了,想让她自力更生,但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住,你是房东竟然还不知情,这是为什么?……这样说你能理解不?”
老陈愣愣地看着我,表明自己根本听不懂,之后他又不言语的起身走进厨房;接着,再次坐在我对面沙发的人,就变成了穿着围裙的梁姨。
我把刚刚跟老陈说的事又重复跟梁姨讲了一遍,不过她的脸色确是平静,细条慢理的回道:“你也别为难老陈了,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小杨的租房信息是我定下来的,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听明白不?“
我看着梁姨,突然就哑口无言。
她紧随着又说道:“哎呀……说说你们吧,是你那点惹小杨不开心了,你们才会吵架,她才不会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一直都没机会了解。”
“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挑简单的说。”
“就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吵架,而是向我提出了分手。“
梁姨看向我的眼神,又变成那种看自家晚辈特别失望的无奈,我顿感羞愧不已,可这一切,真的就能全部怪我吗?
或许,在我们背后一直有张命运的手推着我们走,总相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
……
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老陈、梁姨那里的,甚至连马上就煮好的热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
再次回到那棵被几栋高楼围绕的梧桐树下,发现老张头也不在这了,我朝着自己以前居住的屋子望去,那里也关紧着门,外面没有再挂着衣服。
坐在先前他们下象棋的位置,我闭上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清爽,吹动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又像是许多人在自言自语,我突然就能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尽是些犀利刻薄的话。
……
平复心情安静下来后,我又想起我妈将姜疏送给我那块手表拿去卖这件事,我挺想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自己好像对家庭亲情的需求越来越淡;我是被伤透心了,以至于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跟我妈联系,我们之间的对话还停在过年前。
还未回过神,一袋子不知什么东西就拍到了自己身上,下意识睁开眼,看见路冉这小妞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你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顾,还算个男人吗?”
“我干嘛要算个男人,我就是男人,不是禽兽,不然你口中污蔑我那些事就成真了。”说完,我又低头看了看她刚才砸向我的东西,是一包卫生巾,她今天大概是来例假了。
路冉更气愤了,转身就想离开。
我又喊住了她:“路小妞。”
“干嘛呀!”
“问你个事,你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里?”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风都似乎停下来了,其实我不只是想询问她,也是想凭着她的答案,想明白几分杨意选择住在这的理由是什么?
“这你也要管吗?”
路冉质问着我,忽然又将语气放得很轻:“我找到自己的理想之地了,没想到是个老破旧的地方……连出门乘地铁公交都要走两公里路,这什么破地方啊!”
我愣神的看着她很久,直到她离开不见,朝最远也是最接近停车场的楼层走去,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和杨意住在同一个小区,即使一个离门口最远一个最近,但她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那时候最先退步离开的人是谁呢?
……
上到应对的楼层,我再次来到对于我还是杨意都居住过的门前,她还延续着我的毛病,喜欢把钥匙放在门底下的脚,这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并不算太远。
我试探性地敲门,可里面还是像昨晚一样没有回应,现在是中午,我不太确定杨意究竟在不在里面,索性就在隔壁搬来一张放在外面晒着阳光椅子坐下。
我这次想等她出来或回来,而不是像昨晚那样私闯进去,挨扫把头。
……
等待是一件本就漫长的事,过程中会麻木想离开,会想就这样,会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用这种受虐般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特别还是是没有具体时间的等待。
我就这么从中午等待了下午,黄昏照耀了这一侧的整片楼层,入眼的一切事物都被阳光染的金黄……可我却被温暖的光包裹地阴冷,于是我掖紧着衣服把自己缩了缩。
恍惚中,连黄昏都渐渐消退,迎来地是漫长的夜,我等着真快麻木不堪了,可杨意还是没有踪影,屋内关着灯确确实实地在证明她不在,或许,她并不在这常住,不然老陈这人天天在楼下晃悠都不知道她住在这。
我很是气馁的认为:这注定是一次徒劳无获的等待,我终于决定放弃,不想再这样麻木地等下去。从椅子上满身酸痛站起来后,还因为坐太久,只能搀扶着墙往楼梯间走去。
可转角间,就和埋头不看路匆匆跑上来的杨意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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