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厮杀声渐渐远去,乔引娣拖着疲惫的身躯躲进一条暗巷。血污沾染了她的衣襟,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巷外传来官兵搜捕的吆喝声,火把的光影在巷口晃动,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快!每个巷子都要搜!皇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军官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
乔引娣撕下衣袖包扎肩头的伤口,忽然听见巷子深处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她警惕地握紧怀中的金簪,压低声音问道:"谁在那里?"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阴影里挪出来,为首的老人家颤巍巍举着手:"姑娘莫怕,我们都是逃难的流民。"
乔引娣借着月光打量这些人,只见他们肩头都有新鲜的红肿烙印,正是《大清律》里规定的流民户籍标记。
老乞丐注意到她的视线,苦笑着扯开衣襟:"姑娘也逃不过这一劫的,官兵正在全城烙印呢。这烙铁里掺了铀矿粉,烙上了就一辈子都洗不掉。"
巷外突然传来兵刃声响,一个军官带着士兵闯进来,火把将暗巷照得通明:"所有人出来接受户籍烙印!违令者格杀勿论!"
乔引娣被推搡着排进流民的队伍里。烙铁在火盆里烧得通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下一个!"
轮到她了,军官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肩头。通红的烙铁在火盆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冒着令人窒息的黑烟。
"等等!"她突然按住军官的手,"这烙铁……"
军官狞笑着举起烙铁:"这可是特制的,掺了铀矿粉,一辈子都洗不掉!让你永远记得自己是条丧家之犬!"
通红的烙铁压向肩头的刹那,她怀中的磁石突然剧烈震动。烙铁猛地炸裂开来,炽热的铁水四处飞溅!
"啊——"军官捂着眼睛惨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乔引娣也被几滴铁水溅到脸上,灼热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混乱中老乞丐一把拉住她:"姑娘快走!官兵马上就会过来!"
他们钻进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身后传来官兵的追捕声。在暗道深处,老乞丐突然停下脚步,借着从缝隙透进的月光打量她:"姑娘方才使得什么法子,竟能让烙铁炸裂?"
乔引娣忍着剧痛摇头:"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巧合……"
老乞丐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老朽听说,前朝皇室专门用铀矿炼制磁石,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冒充龙裔。"他忽然压低声音,"姑娘可知道传国玺的缺角里藏着什么?"
乔引娣猛地抬头:"老人家知道些什么?"
老乞丐从怀里摸出半块破损的玉璧:"这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据说和传国玺本是同源。"他将玉璧贴近乔引娣受伤的肩头,玉璧突然发出幽幽蓝光。
"果然如此……"老乞丐喃喃道,"姑娘身上的磁石,和传国玺本是同根同源啊!难怪烙铁会炸裂……"
暗道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照了进来。乾隆冰冷的声音在暗道中回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给朕把这两个逆贼拿下!"
乔引娣护在老乞丐身前:"皇上连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吗?"
乾隆冷笑:"这老东西可不是什么普通乞丐。他是前朝守玺人的后代,朕找了他整整十年!说!传国玺的真正秘密到底是什么?"
老乞丐突然挺直佝偻的脊背,眼中精光毕露:"昏君!你可还记得先帝临终前说过什么?传国玺的真正秘密……"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射穿老乞丐的胸膛。他死死抓住乔引娣的手,在她掌心划下一个奇怪的符号:"去九龙壁……那里有你要的答案……记住……玉玺缺角……磁石相生……"
乾隆暴怒:"杀!一个不留!给朕放箭!"
乔引娣抱起老乞丐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怀中的磁石突然发出强烈的震动,暗道开始坍塌。
在碎石落下的瞬间,她看见乾隆惊恐的表情——他手中的玉玺正在龟裂,裂纹中透出诡异的蓝光!
"原来如此……"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传国玺和磁石本就是一体……"
趁着混乱,她冲出暗道。街上的流民还在被迫接受烙刑,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握紧掌心那个神秘的符号,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
"这一切,该结束了。"
她望向紫禁城的方向,九龙壁就在那深处等待着她的到来。怀中的磁石微微发烫,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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