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回到了军器监营区,一路上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已经受够了,完全受够了。
所谓公私分明,就是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在宫万钧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和宫万钧之间的矛盾,从来都不是尖锐的,也从来没演变成冲突。
早在很早之前,唐云就告诉过宫万钧,希望老帅拿他当监正看待,而非唐破山之子,或是他宫家未来的女婿,更不应是贪图他闺女美色的登徒子。
宫万钧没做到,从未做到过。
但唐云并不厌烦,也不生气。
就说前段时间他与轩辕家的矛盾,宫万钧误以为他伤了下体,第一反应就是派人将匾带到轩辕家大宅门前一刀劈碎,其意义,不亚于公开表态要与轩辕家开战!
事实上这样的事很多,从很多小事上都能够看出来,宫万钧对唐云极为保护,只是这种保护太过了,也正是因为这种过度的保护欲,令唐云束手束脚。
除了马骉外,其他小伙伴们都站在了帐中,默不作声。
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唐云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无论走到哪里,至少人现在身在南关,既然身在南关,他与宫万钧的问题必须解决。
“接风宴,邀请我和老赵了吗?”
沉默许久的唐云开了口,赵菁承摇了摇头。
唐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胸膛起伏不定。
就在此时,刚走进帐中的曹未羊突然开了口。
“老夫依稀记得多年以前,唐大人之父唐县男,曾受兵部之令赶至南关督战,那时,唐县男似是就与宫万钧不合。”
曹未羊话音刚落,阿虎连连点头:“是如此,那老匹夫没少写折子告老爷的黑状。”
唐云也猛然想了起来,刚出道那会,也就是要去宫家捣乱的时候,阿虎和他提过,老爹在兵部任职,跑南关督战来,结果俩人完全不对付,宫万钧整天看老爹不顺眼,还给朝廷写信,老爹还反咬一口,说宫万钧强睡他丈母娘、抢街边乞儿钱财、青楼白嫖老鸨子。
当时唐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哭笑不得,俩人干的这事十分不符合身份,老爹是代表兵部,虽说有和宫万钧拍桌子的资格,却也不应这么离谱。
宫万钧也是如此,老爹过来督战,加上以前俩人都在兵部共过事,至少也要表面上过得去,结果搞的和世仇似的。
“老曹你的意思是…”唐云有些狐疑:“宫万钧故意刁难,是因为我爹?”
其他人面面相觑,应该不可能,宫万钧遭人嫌是遭人嫌,却绝没这么小心眼。
曹未羊不答反问:“当年,朝廷为何要人来南关督战?”
“我哪知道啊。”
“那老夫这般问大人,如若有一日,朝廷派人来督战,因何?”
唐云神情微变:“要收拾南军?”
“朝廷想要收拾南军,兵部会如何?”
“兵部肯定不愿意啊。”
“那兵部若是不从也要从,只能派人前来,派谁为妙。”
唐云楞了一下:“派一个…派一个和南军关系好的,一心为军伍考虑的,比如…杜致微杜郎中?”
“不错,那么杜郎中若是知晓朝廷欲刁难南军,待他赶到南关时,要如何做?”
“当然是为我南军遮掩,大问题变成小问题,小问题变成没问题,没问题就自然皆大欢…”
说到一半,唐云神色大变:“不,没那么简单,朝廷和文臣没那么好糊弄,不是遮掩不遮掩的问题,而是…而是改变朝廷的注意力,他攻讦我,我攻讦他,将南关南军的问题,变成我二人的私怨,令人啼笑皆非的私怨,令文臣不愿深究,也没办法深究的私怨,只有这样,表面上来看,我和杜郎中成为了笑话,可我二人都能全身而退,最紧要的是,朝廷和文臣想要刁难南军的想法也落空了!”
“不错。”曹未羊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似相互攻讦,实为心照不宣,昨日唐县男、宫万钧二人,不正如今日大人与宫万钧。”
“可这不是一回事啊,来的是宫中的人,不是朝廷的人。”
“蠢。”曹未羊坐下身,一伸手,赵菁承连忙奉上热茶。
“大人身在雍城,办的是什么差。”
“公差啊,还能是…不对,皇差!”
唐云瞳孔猛地一缩:“为陛下招兵买马组建亲军营,以及为宫中搂钱。”
“兵马何在?”
“额…最近忙忘了,快了,快了。”
“钱财何在?”
唐云老脸一红:“这…最近也没人造反啊,我上哪给他弄钱去,商队那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既无兵马,也无钱财,你如何对那周公公交代。”
唐云再次神色剧变:“他是为这事来的?”
“是与不是,老夫不知,老夫只知,如若那周公公问起,你既无兵马也无钱财,这皇差办的一塌糊涂。”
“明白了!”唐云恍然大悟:“那老匹…不是,我老丈人故意不让我和那死太监接触,就是怕我露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