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梧桐叶,沙沙作响,九月的校园迎来了新的学期,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对于“旭遇”团队的成员们而言,这个学期注定要在课堂与梦想之间进行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上海水产大学,陈遇的课程表排得密不透风。《鱼类营养学》、《水生生物化学》…这些专业核心课程难度陡增,实验报告的要求也更为严苛。更让室友周凯瞠目结舌的是,他居然“胆大包天”地选修了机械系开设的《工程材料学》。
“老陈,”周凯叼着牙刷,泡沫横飞地吐槽,“你这跨界跨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奔放了?打算给大黄鱼配上碳纤维铠甲,还是准备用环氧树脂给养殖池做防渗漏?你这知识结构,快赶上咱们学校水产标本馆里的拼接怪了!”
陈遇一边飞快地把《材料科学基础》笔记本塞进已经鼓鼓囊囊的书包,一边无奈地笑笑:“兴趣,纯属个人兴趣,多学点总没坏处。”他无法解释,这本书里关于聚合物基复合材料的章节,对他理解环氧树脂与碳纤维的界面结合机理有多关键。于是,他的日常变成了在图书馆找一个僻静角落,左边摊开《水产动物生理学》,右边是《复合材料工艺学》的复印资料和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大脑如同高性能双核处理器,被迫在“鱼肠子”和“碳纤维”之间进行高频切换。寝室熄灯后,充电台灯那点微弱的光亮,不仅用来赶写永远写不完的作业,更多时候是就着那点光,给远方的伙伴们写信,字迹潦草地交流进展,倾诉双线作战的巨大压力。
北京的林莉,脚步同样匆忙。大二的《国际贸易实务》、《国际商法》像两座陡然拔地而起的高峰,全英文的案例教材和晦涩的法律条文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的书包里,总是并排放着学校课本和那个贴满了“鱼与冰晶”logo卡通贴纸的“旭遇”专用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品牌构思、市场分析笔记、财务报表基础以及下次与刘总会面可能需要用到的各种数据支撑。
室友看着她深夜还在台灯下咬着笔杆,研读《中小企业财务管理》,忍不住感叹:“莉莉,我强烈怀疑你在同时修读两个学位,一个对外经贸的正经文凭,一个‘旭遇总裁魔鬼训练营’的隐形证书。”林莉揉揉发酸的眼睛,笑了笑:“没办法嘛,‘公司’业务需要,总得有人操心这些。”她清楚自己负责的“软实力”——财务规划、对外沟通、品牌形象,同样是团队不可或缺的一环,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更为重要。
清华园的孙宇和北航校园里的张伟,则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献给了各自的实验室和机房。孙宇除了要应对材料系本身就已经堪称“地狱难度”的课业和实验,所有碎片时间都用于研读能找到的一切与碳纤维相关的期刊文献和外文资料。他那严谨到近乎苛刻的思维习惯,使得他整理的文献摘要、数据表格和问题清单条分缕析,逻辑严密得如同精密仪器产出。张伟则沉迷于优化那台远程热压罐的控制程序逻辑,试图编写一个更稳健、能自适应补偿的数据采集与处理算法,最大限度减少人工记录的误差和延迟,他的沉默之下,是对代码世界近乎偏执的完美追求。他们的信,常常带着北京深秋的寒意和通宵达旦后的疲惫,字迹却工整清晰,闪烁着因技术思路突破而带来的兴奋光芒。
北京理工大学,王小虎的“战场”则截然不同。 机械制图、理论力学、材料力学…这些课程让他这个实操派叫苦不迭。
“哎呀妈呀!这比抡大锤难多了!”他常在电话里跟陈遇抱怨,“遇哥,那图纸画得我眼睛都快瞎了!还有那力学题,啥应力应变,俺就知道俺的肱二头肌很 strain(紧张)!”
但虎子有虎子的办法。他把自己当成设备,把作业零件当成“旭遇”的产品,画图时念叨着“这倒角得光滑,不然拉线”、“这厚度得够,不然承重不行”,居然歪打正着,理解了不少抽象概念。他还凭借着在“旭遇”工作室练就的动手能力和“社交牛逼症”,很快混熟了学校金工实习厂的老师傅,时不时能溜进去蹭点边角料练手,甚至偷偷用小型机床给“旭遇”加工了几个急需的小零件,宝贝似的寄回省城,附言:“遇哥!俺自个儿车的!北理工精度,杠杠的!”(当然,没敢告诉老师是私活)。
虽然天各一方,但团队的纽带却通过一封封越来越厚的信件和价格日益昂贵的周末长途电话紧紧相连。每个周日晚上,成了雷打不动的“电话会议”时间。大家会约好时间,跑到各自学校的公共电话亭或想方设法借用宿舍楼下的电话,由毛蛋从省城发起“呼叫转移”(又是一笔额外开支),进行一场跨越千里的线上会议。
“遇仔!北京信号咋样?听得到吗?我这边声音吵不吵?”(毛蛋)
“莉莉声音清楚!宇哥?伟哥?虎子?你们那边怎么样?北京秋天干燥,记得多喝水!”(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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