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总号茶坊的茶梗香 —— 咸丰三年秋】
平遥总号的茶坊里,晒茶梗的竹匾摆得像片金黄的海。王宪武蹲在竹匾旁,手里捏着块刚压制的武夷岩茶砖,指腹蹭过砖面还没干的墨 —— 那是刚印上去的晋商双驼纹,墨里掺了细磁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亮。茶坊外,太平军搜查茶队的消息传得正紧,清廷的探子也在平遥城里晃,这 “信茶砖” 要是被搜出密信,不仅换械的事要黄,三商的人都得遭殃。
“光用盐晶水写密信还不够,” 王宪武把茶砖递给身边的胡敬猷,“太平军有懂盐晶的人,清廷的探子也会验磁石,得让密信只有咱们三商的人能看见。” 胡敬猷接过茶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深绿的汁儿 —— 是徽商祁门茶栈的头道茶汁,闻着满是清香:“我早带来了,这茶汁只有祁门春茶能榨,别家仿不来。”
粤商陈福安也凑过来,手里拎着个陶瓮,打开盖儿就冒咸气:“珠江口的海水,晒了三天去了杂质,” 他往茶砖上滴了滴海水,“单独用茶汁或海水,密信都显不了,得俩混一块儿才成!”
一、三商防的技术融
辰时的日头爬过茶坊的窗,王宪武让人搬来刚晒好的茶梗,开始演示改良的 “茶砖藏信”:先取块压制到半干的武夷岩茶砖,用毛笔蘸着漠北盐晶水,在砖内层写密信 ——“武夷岩茶五千担,换火枪两百杆,上海十六铺码头交割”,盐晶水在湿砖上几乎看不见痕迹;接着裹三层晒得干脆的茶梗,“这茶梗吸潮,海水雨水都渗不进去,” 王宪武拍了拍茶梗,“密信藏在里面,就算砖面受潮,也伤不着字”;最后再压一层茶泥,印上双驼纹(嵌磁粉),砖面光溜溜的,看着跟普通茶砖没两样。
“得试试灵不灵!” 胡敬猷把块做好的 “信茶砖” 放进陶盆,先倒祁门茶汁,砖面的双驼纹变深了点,却没显字;再倒珠江海水,两种液体一混,砖内层的盐晶字慢慢泛出淡红,“武夷岩茶五千担” 几个字清清楚楚。陈福安看得直点头:“妙!太平军就算搜着砖,没咱们的茶汁和海水,瞅破了眼也看不见密信!”
晋商老掌柜李万山却皱着眉:“驼队押送的时候,总不能带着茶汁和海水吧?万一到了交割点,验不出信咋办?” 王宪武早有准备,让人拿俩小瓷瓶来,一个装茶汁,一个装海水,瓶塞用蜡封着,瓶身印着三商的标记 —— 晋商双驼、徽商茶芽、粤商海浪,“每个驼夫带一套,交割时再开封,丢不了也错不了。”
茶坊里的伙计们跟着学做 “信茶砖”,有的负责写密信,盐晶水蘸得均匀;有的负责裹茶梗,三层裹得严实;有的负责印双驼纹,磁粉墨涂得刚好。王宪武来回检查,见块茶砖的双驼纹印歪了,立刻让人重做:“这砖是要过太平军和清廷的眼,半点差池都不能有!”
二、老驼夫的押送选
巳时的茶坊外,驼队的伙计们聚在一块儿,等着选押送 “信茶砖” 的人。王宪武的目光落在刘老栓身上 —— 老刘是晋商最老的驼夫,走了四十年茶路,从恰克图到汉口,啥风浪没见过,去年还从太平军的封锁线里把茶砖运了出来。
“老刘,这次得你走一趟,” 王宪武把块 “信茶砖” 递给刘老栓,“上海十六铺码头,找湘军的联络人,交割完了赶紧回来。” 刘老栓接过砖,掂量了掂量,又用磁石贴了贴,双驼纹显黑:“掌东放心,我老刘的驼队,丢不了一块砖!”
出发前,王宪武拿着小刀,在每块 “信茶砖” 的底面刻了个小 “宪” 字 —— 是他的私印,防人调包,“这字只有咱们晋商的人知道,要是砖底没字,就是假的,别交割!” 刘老栓把砖翻过来,“宪” 字刻得浅,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他赶紧记在心里:“记住了,没‘宪’字的砖,再像也不接!”
伍绍荣派来的粤商信使周福,假装帮着搬砖,眼睛却盯着王宪武刻字的动作。周福是伍绍荣的远房侄子,这次来平遥,明着是协助押送,暗着是伍绍荣让他盯着 “信茶砖” 的底细。他趁刘老栓清点驼队的功夫,从怀里摸出张蜡纸,往块 “信茶砖” 的底面一拓,“宪” 字的印子清清楚楚拓在纸上,然后赶紧把蜡纸折小,塞进茶引的夹层里 —— 那茶引是伍绍荣给的,说是用来通关,实则让他藏拓片。
三、磁石哨的防御备
午时的日头最烈,刘老栓的驼队在总号门口整装待发,二十峰骆驼,每峰驼背上绑着二十块 “信茶砖”,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王宪武让人给每个驼夫发了个小哨子 —— 是 “磁石哨”,哨子里嵌了块小磁石,吹起来的时候,哨音能震动周围的铁器。
“遇着搜查的,就吹这哨子,” 王宪武拿起哨子吹了声,旁边伙计腰里的火枪铁件轻轻晃了晃,“火枪一震,搜的人注意力就偏了,你们趁机把砖往驼鞍底下藏,别让他们摸着!” 刘老栓接过哨子,吹了试了试,果然,驼队里的铁器都动了动:“这法子好!去年我遇着太平军,要是有这哨子,也不用丢那十块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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