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镜北道的雪原上,孙晓的狙击枪如同死神的画笔,她教导新兵们,“八百米外爆头只是基础,真正的艺术是让鬼子找不到子弹来源。”
当小日子军惊恐地发现,一群超视距枪手一直埋伏在他们身边伺机猎杀时,崩溃的军官在日记里写道:“这不是战争,这是一个巨大的猎杀场……”
寒风卷着碎雪,刀子般刮过咸镜北道死寂的雪原,孙晓像一块被遗忘的岩石,完美地嵌在雪坡背风处的伪装坑里。她呼出的微弱白气在离开战术面罩内置的循环过滤系统前就被分解吸收,没有一丝热量外泄。
她整个人包裹在第二代“雪影”纳米级自适应伪装服里,这并非简单的白色布料,而是无数微小的六边形智能单元,每一片都内置了高灵敏度的光学传感器和微型变色单元,能实时捕捉周围环境的光线、色彩甚至纹理,并在毫秒级别内调整自身状态,达到近乎完美的光学隐身。
孙晓的食指第一节指腹,此刻正轻轻搭在QBU-10式反器材狙击步枪冰冷的扳机弧线上,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扳机力被她精确地微调至1.5磅,轻如羽毛,却又重若千钧,她的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扳机内部精密的弹簧反馈,如同在无声地抚摸一件绝世凶器的灵魂。
瞄准镜的视野,是另一个冰冷的世界,高倍率、宽视场的电子智能瞄准镜早已超越了传统光学镜片的局限,镜内世界纤毫毕现,1500米外那座摇摇欲坠的鬼子木质了望塔,连同上面那个举着望远镜、穿着土黄色将校呢大衣的大尉,都像是被拉到了眼前。
镜片内嵌的微型处理器正疯狂运转,将实时捕捉的复杂环境数据——风速、风向、湿度、重力、甚至地球自转带来的科里奥利效应,转化为细微的瞄准点修正。一条淡红色的、不断微调的虚拟弹道预测线,稳稳地压在那名大尉的眉心。
“风向,西北,风速3米/秒。”孙晓的声音通过喉骨震动传感器,清晰地传入旁边新兵王泽佩戴的单兵通讯器里,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泽整个人蜷缩在一个更浅的雪窝里,笨拙地抱着他那支老式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在严寒中冻得通红。
他透过自己那具简陋的四倍光学瞄准镜,努力看向远处那个小得几乎看不清的人影,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难以置信:“孙……孙教官,太……太远了!这都一千五百米了!子弹……子弹飞过去都飘到姥姥家去了!”
孙晓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没有侧头看他一眼,她的全部心神,已经与手中的枪、瞄准镜里的目标、以及这片残酷的雪原融为一体。
在她眼中,距离只是一个可以精确计算的参数,恐惧则是必须彻底剔除的杂质。
“你一天到晚逃训,不练基本功,天赋还垫底,”孙晓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王泽的耳膜,“要不是这是在朝鲜,就凭你这迟到早退的,信不信我直接就把你踢出队伍,你抓紧自己卷铺盖滚回齐齐哈尔解职去吧,”
王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羞愧和恐惧交织。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像是要给自己打气,咬着牙,将冻僵的脸颊死死贴住冰冷的枪托,右眼努力瞪大,试图锁定那个模糊的目标。“砰!”他狠狠扣动了扳机!枪声被笨重的自制消音器勉强吞掉大半,变成一声沉闷的闷响。
子弹旋转着冲出枪口,撕裂冰冷的空气,孙晓甚至不需要用瞄准镜追踪,仅仅凭借枪声的细微差别和弹道初期的微弱扰动,就已在心中勾勒出这颗子弹注定悲剧的轨迹。
它徒劳地划破长空,在距离目标了望塔还有近百米的地方,就一头扎进厚厚的雪层里,只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孔。
一只被惊扰的寒鸦,恰好从孙晓和王泽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飞过,发出几声短促而沙哑的“呱呱”声,仿佛一串无声的省略号,嘲笑着这毫无意义的射击。
孙晓这才微微侧过头,防风镜下那双清冷的眸子扫了王泽一眼,没有任何责备,却比最严厉的斥骂更让人无地自容,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泽,不说话。
就在王泽被她看得恨不能钻进雪里的瞬间,孙晓的食指,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幅度,沉稳地扣动了扳机。
“砰!”
QBU-10的枪口甚至没有明显的后坐跳动,高效的多室制退器和缓冲系统吸收了绝大部分能量,只发出了一声如同重锤敲击冰面般清脆、短促的爆鸣。一枚特制的12.7mm穿甲燃烧弹旋转着脱离枪口,弹体外壳在离膛瞬间微微发亮,那是内置的微型矢量推进装置在启动,赋予子弹更强的初始动能和更稳定的飞行姿态。
王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将眼睛死死贴在自己的瞄准镜上,右手紧握着瞄准镜,几乎要将镜筒捏碎。
瞄准镜的视野剧烈晃动,他只能勉强看到远处了望塔上那个土黄色的人影似乎晃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人的头颅,如同一个被无形巨锤砸中的熟透西瓜,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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