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后,紧跟着数名气息精悍的将领,个个太阳穴高鼓,眼神锐利,显然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其中便有徐达、汤和、常遇春等核心人物。
朱元璋快步走到府门前,目光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马上的南宫琰。他脸上瞬间堆起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激动,连忙躬身抱拳,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不知教主大驾光临,元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教主您何时归来的?怎不提前知会一声,末将也好率众出城十里相迎!”
他话语恭敬,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其身后诸将,除了常遇春神色复杂、跟着躬身行礼外,徐达、汤和等人虽也行礼,眼神中却更多是审视与好奇,并无多少下属对尊主的敬畏。
南宫琰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动作潇洒从容。他虚扶一下朱元璋:“朱元帅不必多礼。军务繁忙,本座也是临时起意过来看看,何须兴师动众。”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朱元璋及其身后诸将,将在场每个人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朱元璋顺势直起身,脸上热情不减:“教主说的哪里话!您能亲临应天,是我等十万将士的荣幸!快,教主请!府内叙话!”他侧身让开道路,姿态放得颇低。
一行人进入元帅府。府内戒备更是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皆是精悍士卒。议事厅宽敞肃穆,墙上挂着江淮地域图,插满各色小旗,显然刚刚正在进行军议。
进入厅内,朱元璋略一迟疑,还是引着南宫琰走向那主位帅座,拱手道:“教主请上坐。”
南宫琰却摆了摆手,淡然道:“此乃军中帅府,元帅主持军务之地,自然由元帅主座。本座旁听即可。”他随意在左侧首位的椅子上坐下,姿态闲适,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度,仿佛他坐在哪里,哪里便是中心。
朱元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与得意,但面上却一副惶恐模样:“这……教主在此,末将岂敢僭越……”
“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坐吧。”南宫琰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朱元璋这才“无奈”地在那帅座上坐下,徐达、汤和、常遇春等将领则分列两侧。殷野王站在南宫琰身后。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沉默。
朱元璋轻咳一声,率先开口,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教主突然驾临,不知有何谕示?但凡元璋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他绝口不提之前阳奉阴违之事,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南宫琰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扫过墙上地图,淡淡道:“本座远在西域,常闻朱元帅率我明教义师,横扫江南,连克大城,拯民于水火,功勋卓着。心中甚慰。然亦常闻,总坛于江南军情,多有不明之处,所发指令,时与前线军务有所扞格。”
他语气平和,却让朱元璋及其麾下将领心中都是一凛。
南宫琰继续道:“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既总坛不明军情,以致号令难以契合实际,那本座便亲来看一看,听一听。朱元帅,你便说说吧,这江南……究竟是何等军情?我明教义师,又是如何从几支散兵游勇,发展到今日雄踞一方、带甲十万的局面的?也让本座这个教主,好好‘了解’一番。”
他特意加重了“了解”二字,目光平静地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露出慨然之色,仿佛遇到了知音:“教主明鉴!非是元璋不愿尊总坛号令,实是江南局势,瞬息万变!元廷虽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他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地图前,手指点划,开始滔滔不绝,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自得:
“教主您看!我军起于濠州,本是夹缝求生!得蒙教主及总坛支持,方有今日!元璋不才,深知欲成大事,非有根基不可!故采纳朱升先生之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不图虚名,埋头苦干!”
“取应天,乃第一步!此地虎踞龙盘,形胜之地,可为根本!其后,西取太平,扼长江上游;东克镇江、常州,屏障应天;南下处州,扩土增民!每一步,皆是以战养战,步步为营!”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用力点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城池:“军中儿郎,用命死战!徐达兄弟克常州,身先士卒,负伤不下火线!汤和兄弟取广德,三日不下城池,便三日不眠!遇春兄弟更是勇冠三军,每逢恶战,必为先锋,杀得元兵闻风丧胆!”
徐达、汤和等人听到主帅赞扬,都不由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骄傲神色。常遇春却微微低头,神色有些黯然。
朱元璋声音高昂起来:“如今,我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陆师有精兵十万,水师有战船千艘!控制江左大片富庶之地,百姓数百万!粮饷虽仍紧张,却已能自给自足,更能偶尔接济总坛!军令所至,莫敢不从!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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