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恕屿、迟闲川和陆凭舟赶到机场时,电子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魏九乘坐的那班飞往湘省西禹市的航班状态——“已起飞”。
“操!”方恕屿盯着屏幕,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低声骂了一句。晚了一步!魏九这条线索眼看就要断了。
陆凭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他看着航班信息,语气平稳地开口:“或许,去南疆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嗯?”方恕屿猛地转头,眼中带着一丝错愕和期待,“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凭舟你也能掐会算了?看出什么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陆凭舟,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迟闲川,仿佛在寻求某种玄学认证。
“噗嗤——”迟闲川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懒洋洋地抬手指着大屏幕,“方队,你是不是查这个案子查到魔怔了?看航班信息啊,那么大字写着呢——湘省西禹市。”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调侃,“西禹市就在南疆边上,一脚油门的事儿。魏九往那儿跑,不正说明咱们要找的‘根’,很可能就在南疆吗?他这是给咱们指路呢。”
方恕屿顺着迟闲川的手指看去,屏幕上“西禹市”三个字清晰无比。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几下,抬手扶额,长长叹了口气:“哎……看来最近跟你小子相处久了,真有点魔怔了。脑子都转不过弯了。”他感觉自己被迟闲川那神神叨叨的风格给带偏了,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掐算”。
迟闲川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在洗得发白的棉麻裤兜里,语气带着点嫌弃:“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吃饱了饭还骂厨子没良心。哼,下次再想让我帮忙‘掐算’,得加钱!”
方恕屿被他噎得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贫了。走吧走吧,回局里。我跟陈副请个假,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咱们就启程去西禹。”他雷厉风行,转身就往机场外走。
陆凭舟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冷静清晰:“这次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学校和医院那边都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耽误太久。而且,”他看向方恕屿,“我留在京市,如果这边有什么新线索或者突发情况,我也能及时帮你们处理协调。”
方恕屿脚步一顿,刚想开口说“也好”,毕竟陆凭舟身份特殊,工作也忙。但话还没出口,旁边的迟闲川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了。
“那可不行!”迟闲川的声音斩钉截铁,他走到陆凭舟面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难得地褪去了慵懒,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陆教授,你得跟我们一块儿走。”
陆凭舟微微蹙眉,看向迟闲川:“原因?”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一句命令。
方恕屿也好奇地看着迟闲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迟闲川看着陆凭舟,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镜片看到对方灵魂深处那独特的“气”。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陆教授,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的命格吗?‘阴中藏阳,阳刃护体’,万中无一。这种命格,对阴邪之气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和……净化力。在南疆那种地方,尤其是我们要追查的‘蜕灵蛊’、‘红白煞’这种至阴至邪的东西,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行走的‘辟邪符’。”
他顿了顿,看到陆凭舟和方恕屿都认真听着,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你的命格特质,与南疆某些古老的、沟通阴阳的秘法仪式有着难以言喻的契合度。我怀疑,魏九背后的人,或者说那个布局者,最终的目标之一,很可能就是寻找或者利用你这种特殊命格的人。把你留在京市,看似安全,实则更危险。因为你命格的特殊性,就像黑夜里的灯塔,对某些‘东西’来说,太显眼了。一旦对方腾出手来,或者京市这边再发生类似李果儿的事件,你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跟我们一起去南疆,看似深入险境,但至少我们在一起,我能护住你,也能利用你的命格特性,更快地找到线索,甚至……引蛇出洞。”
迟闲川最后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他直视着陆凭舟的眼睛:“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案子能更快水落石出,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去。这不是请求,是必要的安排。”
陆凭舟沉默了。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审视着迟闲川的表情,判断他话中的真伪和分量。他想起古宅里那令人作呕的尸臭、诡异的纸人纸轿、井底传来的哭声,以及迟闲川展现出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他相信迟闲川的判断,尤其是在涉及这些超自然领域时。况且,迟闲川的分析逻辑清晰,将他命格的特殊性与案件核心联系起来,让他无法反驳。留在京市,确实可能成为靶子。
沉思了大约一分钟,陆凭舟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好吧。我明白了。下不为例。”他接受了这个安排,也接受了迟闲川对他命格价值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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