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清辞和顾景琛已年过八十,腿脚虽慢,却每天都会去院子里看看那棵传承树,摸摸祖传的酱菜坛。小宇已经十五岁,能独立完成一坛古法酱菜,还在学校组织了“非遗兴趣小组”;念念成了市级非遗传承人,带着传承班走遍全国;沈清宇则退居幕后,偶尔指导年轻团队把控供应链。
晚餐时分,四代人围坐餐桌,桌上摆着新腌的酱菜和联名款非遗菜品。小宇给曾祖父母夹菜,兴奋地说:“我和兴趣小组的同学要去参加非遗比赛啦!”沈清辞看着满脸朝气的曾孙,又看向身边相濡以沫的顾景琛,眼底满是安详。
老槐树叶沙沙作响,酱菜香萦绕不散。沈记的七十年,是手艺的传承,是家庭的相守,是善意的延续。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第八十、第九十、第一百周年,会有第五代、第六代接过酱菜坛,把这份温暖与坚守,一直传向更远的时光里。
酱坛承世守家味,古木栖荫续温情
院角的老槐树又发了新芽,嫩绿的叶片缀在遒劲的枝桠间,与深褐色的老枝相映,像一幅晕染开来的水墨画。沈清辞扶着顾景琛的胳膊,慢慢挪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八十多岁的年纪,腿脚早已不如从前灵便,每走一步都要缓一缓,但每天清晨的这趟“巡院”,却是两人雷打不动的习惯。
“慢点,别急。”顾景琛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依旧温和,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清辞坐下,自己才挨着她身旁落座。石凳旁,那棵被沈家称作“传承树”的老槐树,已经陪伴了沈家七十余年。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树皮沟壑纵横,刻满了时光的痕迹。树底下,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个陶制酱菜坛,坛口用干净的纱布封着,系着红绳,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
沈清辞伸出枯瘦却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身旁的酱菜坛。陶土的触感粗糙而温润,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这是沈家的祖传之物,最早的几坛,还是她婆婆传下来的,如今已经有些斑驳,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你看这坛子,还是当年妈亲手腌过酱瓜的。”沈清辞的目光温柔,像是在看着一位老朋友,“一晃这么多年,它们还在这儿,陪着咱们,陪着沈家。”
顾景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也泛起了追忆:“是啊,当年咱们接手沈记的时候,就剩这几个破坛子和半本酱菜方子。谁能想到,一转眼,沈记的酱菜能传遍全国,还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相濡以沫的温情。七十多年前,沈清辞还是个刚嫁入沈家的姑娘,顾景琛也只是个青涩的小伙子。那时的沈记酱菜铺,只是镇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靠着祖传的手艺勉强维持生计。战乱年代,食材匮乏,生意难做,好几次都差点关门大吉。是两人相互扶持,守着那半本方子,一遍遍琢磨改良,又凭着诚信经营,才让沈记的招牌一点点立了起来。
“还记得那年大旱,萝卜、黄瓜都减产,价格涨得离谱。”沈清辞缓缓说道,“好多酱菜铺都涨价了,有的甚至掺了水以次充好。你却说,咱沈记不能丢了良心,哪怕少赚点,也要保证味道和分量。”
顾景琛点了点头:“做生意和做人一样,诚信是根。咱沈家的酱菜,之所以能传这么久,靠的就是用料实在、手艺地道。要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坏了名声,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老主顾。”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十五岁的小宇提着一个崭新的陶坛,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少年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沈家特有的英气,脸上满是朝气。“曾爷爷,曾奶奶!你们看,我新腌的黄瓜酱菜好了!”
小宇把酱坛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掀开纱布。一股浓郁的酱香味立刻弥漫开来,咸香中带着黄瓜的清爽,还有一丝淡淡的甜,正是沈记祖传的味道。“我按照方子上的步骤做的,发酵了二十一天,您尝尝看怎么样?”
沈清辞拿起一旁的小瓷碟,顾景琛伸手扶了扶坛沿,小宇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块酱黄瓜递到碟子里。沈清辞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咸淡适中,脆嫩爽口,和她年轻时腌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好,好!”沈清辞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味道正,脆度也够,咱们小宇出息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顾景琛也尝了一块,眼中满是赞赏:“比我十五岁的时候做得好。这手艺,算是真正传到你手上了。”
小宇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还是曾爷爷曾奶奶教得好,还有爷爷指导我。对了,我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和学校非遗兴趣小组的同学,报名参加了全国青少年非遗创新大赛,我们打算做一款‘新派古法酱菜’,把传统酱菜和现代口味结合起来,肯定能拿奖!”
“哦?新派古法?”顾景琛来了兴趣,“说说看,怎么个新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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