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全灭它们!”压切长谷部大喝,刀光暴涨。
其余刀剑男士与景月团队抓住机会,全力出手。失去了统一目标和疯狂意志的溯行军,很快被清扫一空。
黑雾散去,山林重归寂静,只余满地正在缓缓消散的黑色灰烬,证明着刚才战斗的激烈。
四、 篝火旁的对话
夜幕降临,山林中燃起两堆篝火。
一堆篝火边,坐着景月、永远、刹那、诸叶和悬浮的七实。丛云切被刹那横放膝上,兼光之巴立于身侧。永远在啃着干粮,诸叶在擦拭弓箭,景月闭目调息,脸色依旧不佳。七实的平板上数据流无声滚动,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另一堆篝火旁,则是六位刀剑男士。三日月宗近优雅地坐在一段枯木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压切长谷部抱臂而立,眉头紧锁,目光不时瞥向对面的丛云切。骨喰和鲶尾靠在一起休息,药研在检查自己的短刀,烛台切光忠则在……试图用随身的简易工具加热水壶。
气氛有些微妙。战斗中的短暂联手,并未完全消弭彼此的陌生与警惕。
“那么,重新正式认识一下。”三日月宗近率先开口,新月眼眸含笑看向景月,“在下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之一,姑且算是这支队伍的指挥。这几位是压切长谷部、宗三左文字、不动行光、药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鲶尾藤四郎、烛台切光忠。如先前所言,我等乃刀剑付丧神,来自未来时代,职责是维护历史正轨。”
他每报一个名字,对应的付丧神便微微颔首或抬眼示意。只有宗三左文字依旧低着头,看着跳跃的篝火,不知在想什么。而不动行光……
“不动行光呢?”药研藤四郎忽然皱眉,四下张望。
“刚才战斗一结束,他就朝那个方向跑了。”骨喰藤四郎指向山林深处,信长城池所在的大致方向,声音平淡。
“那个笨蛋!”压切长谷部脸色一沉,就要起身去追。
“长谷部,稍安勿躁。”三日月宗近抬手制止,笑容微淡,“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突然得知这里是一五七二年,距离本能寺还有整整十年……他需要时间消化。”
压切长谷部拳头握紧,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但脸色依旧难看。
景月缓缓睁开眼,金色竖瞳平静地看向三日月:“在下景月。这几位是我的同伴,永远、刹那、诸叶,以及七实。我等来自……与诸位不同的‘彼方世界’,为净化此刀——‘丛云切’之上所附的跨界邪气而来。不料归途生变,流落此间,更将诸位卷入,实非所愿。”
“净化邪气……”宗三左文字忽然抬起头,暗红色的左眼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他盯着丛云切,声音沙哑,“那柄刀里的‘声音’……很痛苦。无数战场亡魂的哀嚎,王者霸念的挣扎,还有……火焰。和我梦里的火,很像。”
刹那低头看向膝上的丛云切,手指轻轻拂过刀鞘:“它曾属于一位豪杰,历经无数血战,亦被邪念侵蚀。我们已将其净化大半,但最深的核心,仍残留着原主的执念与悲伤。”她没有说出白胡子的名字,但语气中的敬意显而易见。
“不同的世界……净化邪刀……”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也就是说,你们并非历史修正主义者,此次相遇纯属意外。而你们的目标是彻底净化那柄刀,然后离开这个时代?”
“正是。”景月点头。
“那你们的目的呢?”永远忍不住问道,金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对面这些“刀变成的人”,“你们说要维护历史,是要确保那个‘本能寺之变’发生吗?可你们看起来……好像很难过?”她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织田组刀剑,尤其是提到“本能寺”时,压切长谷部瞬间绷紧的下颌,和宗三左文字眼中闪过的痛苦。
这个问题让刀剑男士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维护历史,并非因为我们喜欢那样的结局。”三日月宗近缓缓开口,新月眼眸中倒映着火光,显得深邃难测,“历史是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有其既定的流向。时间溯行军和历史修正主义者,企图在河中筑坝、改道,甚至让河水倒流。那引发的混乱与灾难,将远超某一段河流本身的悲欢。我们的职责,是清除这些‘外力’,确保河流按照它应有的轨迹流淌。至于河水中的浪花是美是丑,是令人欣喜还是令人叹息……并非我们能决定,也并非我们该干涉。”
“可如果你们提前十年知道了结局,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永远追问,带着少女特有的直率与不解,“那个织田信长,是你们曾经的主人吧?眼睁睁看着他在十年后走向死亡……”
“永远。”景月轻声制止。
永远抿了抿嘴,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疑问并未消散。
“正是因为知道结局,才更不能做多余的事。”压切长谷部声音冷硬,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任何微小的改变,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保护历史,是我们的‘绝对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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