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威廉！快倒车！释放烟幕！”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方才那点测试的念头被这雷霆一击彻底粉碎。
威廉反应神速，挂上倒档，“罗蕾莱”轰鸣着向后急退，同时，车体侧面的烟幕弹发射器砰然作响，迅速在车前布下一道灰白色的烟墙。
借助烟幕掩护，我们狼狈地撤出了对方的有效射界。其他德军坦克也进行了威慑性射击，迫使那辆T-34没有追击。
失败后的反思
撤到安全地带后，我们停下来。车内一片死寂。引擎盖下冒出缕缕白烟，不知是过热还是刚才爆炸的影响。正面装甲上糊满了泥浆和碎石，还有几处新鲜的刮痕。
“正面……完全无效。” 埃里希颓然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首发命中的精准，被跳弹的现实衬托得如此讽刺。
“我们的炮……太弱了。初速不够，弹道弯曲，穿甲能力……根本啃不动它的倾斜装甲。”弗兰茨看着弹药架上那些曾经信赖的穿甲弹，眼神复杂。
威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车辆受损情况，但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下颌线如同刀刻。
我靠在指挥塔冰冷的金属内壁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这次主动的、计划内的正面对抗，结果比任何一次遭遇战都更加清晰地揭示了双方的差距。这不是勇气或技术的问题，这是代差。在800米这个对于坦克交战而言并不算远的距离上，我们的“罗蕾莱”就像一只对着铁甲舰挥舞木棍的猴子，纵然能击中，也无法造成任何实质威胁，反而会立刻招致毁灭性的还击。
战术必须再次调整，而且是根本性的。面对T-34，正面火力对抗（尤其在中距离）已被证明是自杀行为。未来的战术核心，必须彻底转向隐蔽、伏击、侧后攻击，以及极近距离的冒险搏杀。或者……等待更强大的火炮。
“罗蕾莱”的獠牙，在东线最普遍的敌人面前，第一次被证实是如此的无力。这场短暂的对决，没有硝烟弥漫的混战，没有威廉惊心动魄的驾驶，只有一次精准的射击和一声宣告无用的清脆回响，却比任何激烈的战斗都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清醒。通往斯摩棱斯克的道路，在T-34沉默的钢铁身躯面前，仿佛又多了一道无形的、技术铸就的叹息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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