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扶弱柳牵舟晚,月钓莲香赠故人。”(微风扶着弱柳,仿佛在挽留将行的舟船;明月如钩,垂钓起满池莲香,权当赠与故友的临别之礼。)
诗成刹那,异象再生!
她手中的漏斗微微倾斜,无需催动,内里蕴藏的浩瀚春意便如绚烂的星雨般倾泻、洒落,融入东海的水波,渗入岸边的泥土,滋养着每一株重新绽放的眠灯草。
这已不再是对敌的净化之力,而是赠予这个世界的、最纯粹的祝福。
南宫瀚海听着这浑然天成的诗句,感受着其中真挚的情谊与洒脱的别意,不由得纵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了无遗憾的畅快。
“好!好一个‘月钓莲香赠故人’!吾道不孤,此界有托,去矣!”
笑声中,他那最后的残魂彻底燃烧,化作无数璀璨的星沉光点,不再消散,而是如永恒的星辰般,缓缓沉入归墟深处,与杨浩帝的“满日春灯”一同,永驻于此,共同守护着这片天地最终的宁静与平衡。
东海彻底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加充满生机。
晋阿玛独自立于云端,握着微微发烫的漏斗,看着南宫瀚海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下方正仰头望着她的、眼神清澈的小卢镇,心中那份社恐带来的局促,似乎被一种更温暖、更复杂的情愫冲淡了些许。
她留下了一首诗,也留下了一个世界的春天。
【告别·云纱归途】
离别时刻将至,天地间充盈的万斛春意也仿佛带着一丝离愁。
晋阿玛看着眼前逐渐稳固下来的东海,以及身旁那位小大人似的卢镇,又开始感到那股熟悉的局促。
她微微侧过身,不太敢直视对方,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地摆动着,声音依旧细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那个……危、危机解除了,我、我该走了……”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这次不太愉快的(对她而言)跨界经历,忍不住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重申某个重要的原则:
“下次……下次别叫我来打架了……”
然后,她仿佛为了强调自己的身份,再次认真地、快速地声明:
“我叫晋阿玛!”
话音未落,仿佛生怕再多留一刻就会被更多的社交活动淹没,她立刻踏上升腾而起的星沉云纱,身影化作一道流萤清辉,匆匆朝着即将闭合的界门裂隙飞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然而,就在她的身影没入界门,界门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
她手中那枚一直安静下来的水晶漏斗,却仿佛承载了她未曾说出口的、对此方天地与结识之人的一丝善意与祝福,再次自发地发出清越的鸣响!
清鸣声在闭合的界门处回荡,于虚空中自然凝结,化作两句缱绻的诗文,如同她留下的最后一道涟漪,轻轻荡漾在东海的天际:
“云纱裁作留别句,星沉织就返魂香。”
(我将踏来的云纱裁下,化作临别的诗句;把漫天的星沉编织,成为指引归途的馨香。)
诗韵袅袅,界门终阖。
那位名为晋阿玛、不喜争斗的女帝已然归去,只留下一海清明春意,与一句承诺他日或许再会的诗篇。
东海之畔,小卢镇仰望着天空,将这两句诗,连同那个特别的身影,深深记在了心中。
【尾声·春霖永驻】
扬厚401年·立秋
东海极渊重现清明,空白月温柔照耀,月华如清霖浸润着每一寸土地。
卢镇立于缺夜春台,以缺夜小弓轻叩清霖光影。
叮——
清音回荡间,史官在归墟碑侧添注:
扬厚401年,异界帝君晋阿玛,社恐搞笑,清霖万斛,东海邪祟尽平,春霖永驻,帝王接续。
太史阁注:
本卷为异界帝君降临全史,自401年仲夏,至立秋,凡一月,社恐搞笑,清霖万斛,东海邪祟尽平。
自此,神川东海再无黑春,唯春霖永驻。
若问春霖何时再至、社恐何时再临,请待星沉宫第两千次花开,南宫瀚海再题诗,瀚霖再化万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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