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盘腿坐在廊下的软垫上,手里捏着个歪歪扭扭的布囊,正往里面塞晒干的芝麻花,花瓣撒得满腿都是,嘴里还哼着自编的小调:“芝麻花,香又香,做成香囊送皇子,三皇子戴了不招蚊,大皇子…… 大皇子就算了,他不喜欢我的花!”
“小德子!你这香囊缝得歪歪扭扭,针脚比御花园的石子路还乱,三皇子戴出去要被笑话的!” 刘姑姑拿着针线走过来,见他把芝麻花塞得布囊都快撑破,忍不住笑骂,“少放些花,不然戴在身上像揣了个芝麻花团子,走路都晃!”
小德子赶紧停手,委屈地举着布囊:“我想让香囊香一点,三皇子上次说蚊子总咬他胳膊,多放花才能驱蚊嘛!” 正说着,他瞥见高峰坐在案前整理纸张,赶紧跑过去,“禄子哥,你看我做的香囊,好看吗?等会儿给三皇子送去!”
高峰笑着接过布囊,帮他理了理歪掉的系带:“好看,就是针脚再密些就更好了。我跟李太医的研究记录整理好了,下午他会来送药材,咱们试试用真气炮制艾草,看看能不能让药效更好。”
贤妃坐在一旁,手里翻着新到的医书,闻言抬头:“用真气炮制药材是个好主意,只是别动用太多真气,你身子刚恢复,得悠着点。”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两个穿着锦袍的侍卫簇拥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走进来,太监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朱红漆盒,神色倨傲,进门后连礼都没行,直接开口:“哪位是小禄子公公?大皇子殿下有赏,特让咱家送来。”
这话让廊下的氛围瞬间变了。刘姑姑手里的针线停在半空,小德子也收起了笑容,下意识躲到高峰身后 —— 这太监是大皇子身边最得力的李公公,之前华贵妃得势时,他常跟着来翊坤宫,对其他宫的人向来鼻孔朝天。
高峰放下手里的布囊,起身躬身:“奴才便是小禄子,有劳李公公跑一趟。不知大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公公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将朱红漆盒放在石桌上,“啪” 地打开 —— 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整齐码着十锭金灿灿的元宝,每锭都有十两重,金光晃得人眼睛发花。“大皇子殿下说了,近来听闻公公护驾有功,还帮太医院研究新调理之法,是个有本事的人。这百两黄金,是殿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小德子趴在高峰身后,小声问:“禄子哥,这金子能换多少芝麻饼啊?是不是能让王师傅做一年的饼?”
李公公斜了小德子一眼,没理会,继续对高峰说:“殿下还说了,公公如今得陛下信任,又跟三皇子亲近,是宫里的红人。若是以后肯多帮衬殿下,等殿下他日登基,定不会亏待公公 —— 别说总管太监,就是封个‘奉宸苑使’,让公公管着宫里所有调理事宜,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里的拉拢与暗示再明显不过 —— 大皇子是华贵妃的亲外甥,之前华贵妃被废,他虽没被牵连,却也失了不少势力。如今见高峰受宠,还跟三皇子关系近,便想借着黄金和未来的权势,把高峰拉到自己阵营,为夺嫡铺路。
高峰心里清楚,大皇子的 “好意” 背后藏着算计。他没有去看桌上的黄金,依旧躬身道:“多谢大皇子殿下抬爱,只是奴才资质愚钝,自入宫以来,只会些足底按穴、调理身体的粗浅本事,对朝堂之事、储君之争一窍不通,实在帮不上殿下什么忙。这黄金太过贵重,奴才不敢收,还请李公公带回,替奴才谢过殿下。”
李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语气也冷了下来:“公公这是不给殿下面子?殿下亲自吩咐的事,公公也敢拒绝?”
“奴才不敢不给殿下面子,只是实在担不起这份厚礼。” 高峰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奴才入宫只求安稳伺候陛下、太后,教宫女按穴,帮大家调理身体,从没想过要谋什么官职、得什么权势。还请李公公体谅。”
刘姑姑也赶紧上前,笑着打圆场:“李公公您看,我们小禄子确实是个实诚人,眼里只有调理和芝麻苗,哪懂什么帮衬不帮衬的?这黄金太贵重,我们小宫小殿的,也不敢留,您还是带回给大皇子殿下吧。”
李公公见高峰态度坚决,又有刘姑姑打岔,知道再劝也没用,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好,既然公公执意如此,咱家就把话带到。只是公公可要想清楚,殿下的好意,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 错过了,可就没下次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高峰一眼,让侍卫合上漆盒,提着转身就走,连句告辞的话都没说。
看着李公公走远,小德子才敢探出头:“禄子哥,他好凶啊!那金子为什么不收啊?能换好多芝麻,咱们能种满院子的芝麻苗!”
高峰揉了揉他的头:“那金子不是好拿的,收了就要帮大皇子做事,可咱们不想掺和夺嫡的事,收了会惹麻烦。” 他转向贤妃,语气严肃,“大皇子是华贵妃的外甥,之前华贵妃被废,他心里肯定记恨。这次拉拢不成,怕是会找咱们麻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