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的不是毒,是解药?”他目光扫过她腰间药囊。
“若下面有人活着,就得救。”
“下面没人活着。”他声音低沉,“只有机关、毒雾,和一道千机陷,你刚才若踏下第三步,万箭穿心,连骨头都剩不下。”
她眉梢一动:“你怎知我想踏哪一步?”
“因为我也曾想下去。”他低头,扳手轻敲石阶边缘,“第三步,偏左三寸,是活路。其余,皆死。”
风宝忽然展翅,飞至那人肩头,用喙轻轻啄了啄他耳垂,与它提醒严冰雪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人一怔。
“它认得你。”严冰雪道。
“不。”他摇头,“是它体内的东西认得我父亲的机关术。”
他抬手,将扳手插入石阶旁一道细缝,轻轻一拧。
“嗡——”
地下传来机括运转之声,石阶两侧升起两排青铜灯,幽蓝火光映出阶梯深处一道铁门,门上刻着九宫格纹,中央凹槽正与齿轮形状吻合。
“这是第一道锁。”他说,“九宫锁,需九枚齿轮,对应九处祭坛。”
严冰雪心头一震。
“祭坛?”
“你不知道?”他看向她,“那你为何而来?”
“我为腰牌而来。”她从怀中取出那枚“李”字腰牌,“三皇子与李承乾勾结,用御药炼邪术,残害童子。这腰牌指向染坊,我追查至此。”
他盯着腰牌,忽然冷笑:“李承乾?他不过是个牵线的。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比他更早埋下的棋子。”
“谁?”
“一个本该死在十年前的人。”他抬手,指向铁门,“而你手里的齿轮,正是开启他坟墓的钥匙。”
严冰雪握紧齿轮,指节发白。
“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是慕容轩的兄长,慕容昭。”
风宝猛然抬头,鸣叫一声,爪尖在那人袖口划过,留下三道银痕。
那人低头,看着那银痕,忽然笑了。
“原来如此父亲的机关,竟被一只鸡破了。”
他抬手,欲取下兜帽。
就在此时,风宝突然扑翅,撞开他手,鸣叫急促,尾羽炸起,直指铁门方向。
门缝中,一丝极淡的银光渗出,顺着齿轮凹槽缓缓流动,如活物般缠上严冰雪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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