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的尖鸣尚未落定,尉迟逸风已拔刀在手,刀锋划过空气,直指那名正欲退走的药童。
亲卫如影随形,铁链甩出,瞬间锁住对方双腕。
炭炉被掀翻,炉底缝隙中的白色药丸滚落于地,严冰雪蹲身拾起,指尖轻捻,药丸碎裂,一股极淡的苦香逸出。
“是‘焚心散’引信。”她声音冷如霜刃,“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半个药库的人会在三息内癫狂自残。”
尉迟逸风目光扫过炉底残留的灰烬,眼神骤沉:“他们早就在等这一刻,只要我们稍有迟疑,后方自乱,前线未战先溃。”
“现在怎么办?”陈七娘紧握药箱,指节发白。
尉迟逸风将刀收回鞘中,转身大步走向门口:“传令伏兵出城,讲药台即刻点燃三炷香,提前开战。”
命令如箭离弦,亲卫飞奔而出。
药库内众人迅速列队,兵器出鞘,脚步声如雷滚动。
严冰雪迅速取出三枚蜡丸,交予陈七娘:“按原计划,你登台递药,我坐镇后方调度。”
“可你体内的寒毒!”陈七娘迟疑。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严冰雪将银针插入袖中,“敌已入腹,再等三日,我们全得死在这炉灰里。”
风宝扑翅落地,爪子狠狠一拍地面:“那我呢?我就在这儿看炉子?”
“你留下。”严冰雪头也不抬,“羽伤未愈,禁飞令未撤。”
“你这是软禁!”风宝跳上横梁,翅膀张开,“我可是军令台!我可是!”
话音未落,药库外已传来第一声号角。低沉、浑厚,撕裂长空。
战,已起。
城南药馆外,长街如裂。
禁军铁骑自东侧奔涌而出,甲胄如黑潮压境,马蹄踏地,震得屋瓦簌簌作响。
江湖剑客自巷道两侧突袭,刀光如电,直插敌军侧翼。
医门弟子迅速布阵,点燃“镇神香”,青烟袅袅升起,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抵御焚心散毒气。
讲药台尚未完全搭建,陈七娘已抱药登台。
她将蜡丸高举过头,朗声道:“今日讲药,只为明辨真伪,还医道清白!”
台下敌军尚未反应,一支冷箭已破空而至,直取她咽喉。
尉迟逸风立于阵前,目光如刀,左手一挥。
两名亲卫疾冲而出,刀光交错,箭矢断为两截,坠地无声。
“锥形阵,推进!”他一声令下,禁军主力如利刃刺入敌阵,铁甲相撞,杀声震天。
敌军阵型大乱,却迅速稳住阵脚。
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挥旗大喝:“重甲列前,弓手上高!”
刹那间,铁脊门重甲步兵列成铁壁,盾牌交错,刀锋森然。
弓手跃上药馆屋顶,箭雨倾泻而下,压制讲药台。
陈七娘被逼退三步,险些跌下高台。
严冰雪在后方看得真切,厉声下令:“迷骨香,三重释放!”
医门弟子迅速点燃三枚香丸,青烟迅速弥漫。
敌方重甲兵动作渐缓,关节处似被无形绳索捆缚,步伐沉重如陷泥沼。
禁军趁势凿穿其阵,铁骑如刀切入,撕开一道血口。
风宝在药库横梁上来回踱步,眼见战局胶着,猛然展翅:“我不听令了!”
它俯冲而下,直扑角落堆放的信号火箭。
叼起一支,振翅腾空,借着烟雾掩护,直扑敌军弓阵后方草堆。
火箭落地,火星四溅,草堆瞬间燃起,火光冲天。
敌军弓手慌乱避退,视线受阻。
慕容轩率剑客趁机突进,夺下一处制高点,反制弓手。讲药台压力骤减。
“好鸡!”慕容轩大笑,“下次多带几支火箭来!”
风宝落地,抖了抖残羽:“下次?我这身羽毛都快烧秃了!”
严冰雪在后方紧盯战局,忽见敌军中军旗台方向人影晃动,一名黑袍男子在亲卫簇拥下现身,手持令旗,正是李承乾。
她立即传令:“尉迟逸风,中军动了!”
尉迟逸风早已察觉。
他拔刀出鞘,刀锋映着火光,寒芒刺眼。
他率亲卫直扑敌军中军,所过之处,敌兵纷纷避退。
李承乾冷眼相迎,挥手令下。
两名亲卫持重斧迎上,斧刃带风,直劈尉迟逸风头顶。
尉迟逸风侧身避过,刀锋横扫,一人倒地。
另一人挥斧再砍,却被尉迟逸风一脚踹中胸口,倒飞而出。
“你逃不掉。”尉迟逸风步步逼近,“昨夜你派药童投毒,今日便该知道,这局棋,你已无退路。”
李承乾冷笑:“棋局未终,胜负未分。你以为集结这点人马,就能撼动铁脊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轰鸣。
一队黑甲骑兵自西面疾驰而来,旗帜猎猎,竟是铁脊门主力增援。
严冰雪眉头紧锁,迅速下令:“第二波迷骨香,封锁西街入口!江湖人撤回巷道,禁军列盾阵!”
命令尚未传完,敌军主力已冲至阵前。
铁甲骑兵如洪流撞上堤坝,禁军盾阵剧烈震颤,数名士兵被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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