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会满语,那天……我中邪了。”她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A4纸——
协和医院监控截图,时间显示凌晨3:40,她躺在抢救室走廊长椅上,心率监护线平直,却在下一秒突然坐起,对着空气用满语大喊,镜头里,她的嘴型与林知秋病床上的胡话,同步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那一夜,也在说满语。”老太太声音发抖,“医生说,是短暂性癫痫,可我知道——那是借嘴。”
她抬眼,目光穿过枯枝,落在冬日灰白的天上:
“我们都被借了嘴,被让说了不该说的话。”
夜里,林知秋把族谱缺页、满文翻译、监控截图,全部摊在地板,像拼一幅永远无法完整的图。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下去,喉咙里却冒出满语单词:
“acabun”(合谋)
“hūwaliyasun”(伪血)
“baitalabure”(使命)
它们不需要她学过,像本来就住在舌底,只等温度升高,便孵化成声。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那只花盆底鞋安静立着,鞋尖冲外,像在等脚。她弯腰,把鞋拿出来,鞋窝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被折成指甲大小的纸条——
【语言是钥匙,也是锁。——A】
阿克敦。她右肩箭疤猛地一跳,疼得她弯下腰,满语却自己从喉咙滚出:
“Bi genzhe.”(我跟你走。)
次日清晨,她顶着零下七度的风,去故宫午门。游客稀少,护城河水浮着薄冰。她站在城楼下,仰头看匾额,阳光打在“午门”两个鎏金大字上,像一把出鞘的刀。
她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对着空气,用满语说:
“Hong Taiji i ju?eri hūwaliyasun be tuwambi.”(我要说出皇太极之嗣的真相。)
话音落下,城楼阴影里,走出一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右眼下方一颗小痣。他抬手,朝她晃了晃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她刚才那句满语——声音被处理成古老留声机的质感,沙沙作响。
少年嘴角带笑,唇形无声:
“语言已备案,你逃不掉了。”
她回到家,老太太已坐在门槛,脚边放一只铝饭盒,盒盖用红绳勒紧,与第一次一样,却更旧。老人抬头,目光空洞:
“我昨晚梦见我奶奶,她让我把嘴还给你。”
她打开饭盒,里面不是萨其马,也不是箭杆,而是一团被剪下的舌头——暗红,干瘪,却裹着金粉。老人把饭盒推给林知秋:
“从此,满语只归你,不归我。”
林知秋低头,舌尖忽然一痛,像被细针扎了一下。她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满语单词在脑海里翻滚,却再也冲不出牙齿。它们被囚禁了,而钥匙,正躺在那团干枯的舌上。
老太太起身,往胡同外走,背影佝偻,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风掠过,她最后的声音飘过来:
“语言活了,人就该闭嘴。秋秋,别回头。”
夜里,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翻译软件,对着麦克风,用普通话说:
“乾隆并非爱新觉罗血脉。”
软件自动输出满文,再把满文朗读出来——古老音节在屋里回荡,像打开一扇看不见的门。她点击“发送”,把音频上传到云端,设定定时公开:下周一,上午九点,合伙人竞聘开始那一刻。
上传完成,她合上电脑,右肩箭疤忽然不再疼,而是发烫,像一块被重新点燃的炭。她走到窗前,天边泛起蟹壳青,晨光落在她睫毛上,霜花再次凝结——
这一次,她不再擦。
她抬头,看见玻璃反光里的自己:旗头、石青缎、蝴蝶簪,一闪而逝。满语在耳边低语,像情人的呼吸:
“语言已复活,真相不可活。”
她回答,用无声的唇:
“那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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