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双门洞成家激起了滔天巨浪。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成东镒。他还在银行里对着账本焦头烂额,一个相熟的、同样有子女在读大学的同事匆匆跑来,压低声音告诉他:“东镒啊!不好了!听说你女儿宝拉,在今天的游行里被警察抓走了!”
成东镒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水晕染开了一片。他脸色瞬间煞白,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什…什么?宝拉?你确定是宝拉?”
“千真万确!我侄子也在现场,亲眼看到的!”
成东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也顾不上工作了,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脑子里一片混乱。宝拉!他的骄傲,首尔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会……他不敢想象女儿在拘留所里会遭遇什么。
与此同时,在家里忙活的李一花也接到了邻居豹子女士罗美兰通风报信的紧急电话。李一花听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她捂住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声音发抖:“宝拉…我的宝拉啊…这可怎么办啊…”
放学回家的成余晖,一进门就感受到家里凝重的气氛和母亲压抑的哭声,得知姐姐被捕后,这个平时有些木讷的少年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而成德善,几乎是和父亲前后脚到的家。她一进门,就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慌。听到妈妈带着哭腔说“宝拉被警察抓走了”,德善的心猛地一沉,姐姐昨晚被褥下的那些传单瞬间浮现在眼前!恐惧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她。
但不同于彻底慌乱的父母,德善在极度的害怕中,脑子里却闪电般地划过一个名字——成志贤!
对!志贤欧巴!他那么厉害,连黑帮老大们都怕他,他一定有办法救姐姐!
成德善跑回在房间里,对着那个成志贤留给她的、写着朴秘书办公室号码的纸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当听到朴秘书熟悉的声音时,她几乎带着哭腔喊了出来:“朴秘书!是我,德善!我姐姐…我姐姐宝拉被警察抓走了!求求你告诉欧巴,救救我姐姐!”
与此同时,某个区警察局下属的临时拘留所。
所长办公室内,胖胖的崔所长正腆着肚子,对着几名手下训话,唾沫横飞:“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抓来的这些学生,一个都不准轻易放走!上面有指示,要严查深挖!谁来说情都没用!谁敢私自放人,老子扒了他的皮!听到没有?!”
“是!所长!”手下们立正应答,心里却各怀心思,这种话听听就好,往常也不是没有背景硬的人来捞人。
就在这时,崔所长办公桌上那部黑色的内部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崔所长被打断训话,有些不耐烦地抓起话筒:“喂?哪里?…啊?!是!是!您…您说!”
他的声音瞬间变了调,脸上的横肉因为紧张而抖动,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他一样。刚才那副“铁面无私”的架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下们面面相觑,心里嘀咕:这是哪位大佛来电话了?
电话正是成志贤打来的。他接到朴秘书的汇报,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他甚至没有亲自过问细节,直接一个电话就拨到了这个拘留所的最高领导这里。
“崔所长是吧?”成志贤的声音透过话筒,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成宝拉的首尔大学学生?”
“是…是…是有这么个人…”崔所长额头冒汗,赶紧翻看桌上的名单。
“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成志贤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今天只是恰好路过那边,被误抓了。年轻人嘛,看热闹不懂事。你看…是不是可以让她回家了?家里长辈很担心。”
“误抓!绝对是误抓!”崔所长立刻斩钉截铁地附和,声音洪亮得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正在核实情况!成科长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立刻亲自去处理!马上释放成宝拉同学!”
“嗯,麻烦崔所长了。”成志贤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崔所长像是虚脱一样,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冷汗。缓了几秒钟,他猛地跳起来,对着还在发愣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个叫成宝拉的女生请出来!动作轻点!客气点!快点!”
手下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向临时关押区。他们心里震撼不已,刚才所长还信誓旦旦“谁说情都没用”,这转头就被一个电话吓得屁滚尿流?这位“成科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拘留所昏暗的临时关押房里,成宝拉依旧靠着墙壁坐着,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嘴唇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在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审讯,以及如何应对。
突然,铁门被打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警察,此刻脸上却堆着有些僵硬的笑容:“成宝拉同学,出来吧,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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