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5月下旬，首尔大学校园。
德善背着书包从人文学院大楼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女生——李秀妍和朴恩珠。
“德善啊，晚上要不要去吃炒年糕？”李秀妍笑得亲切自然，“我知道后门新开了一家，味道超赞！”
朴恩珠附和：“对啊，吃完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最近有部新片……”
德善摇头：“不行啦，欧巴说今天回家吃饭，他亲自下厨。”
两个女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秀妍故作失望：“哎一古，成局长对你也太好了吧！天天给你做饭！”
“就是！”朴恩珠夸张地叹气，“我男朋友要是有成局长十分之一贴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德善脸红了：“你们别乱说……”
三个女生说说笑笑走向校门。
表面上看，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闺蜜日常。
但只有李秀妍和朴恩珠知道——她们的任务，从德善踏入校门那一刻就开始了。
上午8:10，德善进教室，两人一前一后坐下，目光扫视全班，确认没有可疑人员。
上午10:30，课间休息，有个男生想跟德善“借笔记”，被朴恩珠“不小心”泼了一身咖啡。
中午12:00，食堂排队，有个留学生想插队靠近德善，李秀妍用流利的英语把人怼到队伍最后。
下午3:20，图书馆自习，有男生想坐在德善对面，朴恩珠直接掏出“男朋友照片”（其实是影一的证件照）放在桌上，宣示主权。
滴水不漏。
晚上回到特殊调查局的安全屋，两人向影一汇报。
“今天共计拦截搭讪尝试五次。”李秀妍认真记录，“其中三次是普通学生，两次……有点问题。”
影一抬起头：“什么问题？”
“那两个学生，看德善的眼神不对。”朴恩珠补充，“不是普通男生看漂亮女生的眼神，是……带着目的性的观察。”
“而且他们的行动有配合。”李秀妍调出微型相机拍的照片，“一个人负责吸引注意，另一个人试图靠近德善的书包——我怀疑想放窃听器或定位器。”
影一接过照片，看了看。
两个男生，亚洲面孔，穿着普通，但气质不像学生。
“查。”他只说了一个字。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两个男生，一个叫金敏俊，一个叫朴宰浩——都是假名。
真实身份：倭国外务省下属“东亚青年交流协会”派遣人员，名义上是留学生，实际上是情报员。
任务：接近成德善，获取情报，必要时可发展成“关系”。
报告送到成志贤桌上时，他正在批阅文件。
看到“发展成关系”五个字，他的笔尖顿了顿。
墨水在文件上晕开一团黑。
“发展成关系？”他轻声重复，然后笑了。
冷笑。
影一站在桌前，感觉办公室温度降了几度。
“局长，这两个人……”
“继续监视。”成志贤把笔放下，“他们不是想接近德善吗？让他们接近——但每次都要‘意外’失败。我要看看，他们背后还有谁。”
“是！”
接下来的三天，首尔大学上演了一出滑稽剧。
金敏俊“偶然”在图书馆遇到德善，刚要开口——
朴恩珠突然大喊：“有小偷！我钱包不见了！”
全场目光聚焦，保安赶来，金敏俊只能讪讪离开。
朴宰浩“精心策划”在食堂和德善“撞个满怀”——
李秀妍提前一秒把德善拉开，朴宰浩撞到了端着汤的大妈，被泼了一身。
第三次，两人决定直接去德善的宿舍楼下等。
结果刚靠近宿舍区，就被四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请”去保卫处“协助调查”。
理由？“你们长得像最近通缉的小偷。”
从保卫处出来时，两人脸都绿了。
“八嘎！”金敏俊用倭语低声骂，“这女人身边怎么这么多碍事的！”
朴宰浩脸色阴沉：“不是巧合。我们被针对了。”
“那怎么办？任务失败，回去要切腹的！”
“切什么腹，现在是昭和时代了。”朴宰浩咬牙，“不过……确实得换个方法。”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微型摄像头拍了下来。
5月25日，首尔下起了大雨。
晚上九点，成志贤在冠岳区的家里，接到影一电话。
“局长，那两个人有动作了。”影一声音透过雨声传来，“他们收买了德善班上的一个女生，拿到了德善的课程表。明天下午，德善有一节公共课在阶梯教室，他们计划在教室装窃听器。”
成志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
雨水顺着玻璃流淌，模糊了城市的灯光。
“知道了。”他平静地说，“今晚解决吧。”
“是！”
晚上十一点，雨越下越大。
首尔大学留学生宿舍楼，大多数窗户已经暗了。
三辆黑色吉普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校园，车灯在雨幕中切割出光柱，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被雨声掩盖。
车停在宿舍楼后门。
十二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下车，动作迅速，训练有素。
影一抬手做了几个手势。
四人守住前后门，四人上楼，剩下四人外围警戒。
三楼，307房间。
金敏俊和朴宰浩正在研究课程表，桌上摆着窃听设备。
“明天下午两点，人文学院201阶梯教室。”金敏俊用红笔圈出时间地点，“她通常会提前十分钟到，坐在中间排。我们把窃听器装在……”
话没说完，门被踹开了。
两人惊愕抬头，看到四个黑衣人站在门口。
“你们……”
影一走上前，亮出证件：“特殊调查局。你们涉嫌间谍活动，现在依法逮捕。”
“我们是留学生！你们不能……”朴宰浩还想挣扎。
影一直接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朴宰浩弯腰干呕，说不出话。
金敏俊想跳窗——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残，但总比被抓强。
但他刚冲到窗前，就被两个黑衣人按倒在地。
“带走。”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两人被堵住嘴，套上头套，押上吉普车。
三辆车驶离校园时，宿舍楼依然安静。
大雨冲刷着地面，车辙印很快消失。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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