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哲的使者被铁链锁在帐篷角落,帐外察哈尔部众的哀嚎如鬼魅般钻进耳中,他却依旧梗着脖子,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见多尔衮背对着他检视军报,使者突然挣着铁链嘶吼起来:“你们不过是趁夜偷袭的鼠辈!若真摆开阵势较量,察哈尔的勇士岂会惧你们这些女真蛮子?林丹汗大汗在世时,你们连漠南的草皮都不敢踩!”
这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帐内几个后金将领当即按紧刀柄,指节泛白。多尔衮却只抬手按住他们的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压,便让众人压下了怒火。他缓缓转过身,玄色甲胄上的铜钉在帐内微光中泛着冷光,靴底碾过地上碎裂的奶茶碗,瓷片摩擦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林丹汗?”多尔衮扯了扯嘴角,笑意里满是冰碴,“他若真有几分本事,怎会被大汗追得如丧家之犬,最终曝尸青海荒漠?你们守着他的残部,连过冬的粮草都要靠劫掠同族牧民,也配提‘勇士’二字?”
使者脸色涨成酱紫,还想张口争辩,多尔衮却突然抽出腰间弯刀——刀身映着帐灯,寒光瞬间掠过。只听“铮”的一声脆响,使者腰间那枚象征察哈尔贵族身份的银饰,已被劈成两半,银片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再敢多言,这把刀下次劈的就是你的脖颈。”多尔衮的声音冷得像漠南冬日的寒风,“我知道你们察哈尔部向来瞧不上后金,觉得我们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部族。可如今,你们的汗已屈膝投降,你们的牧地、牛羊,就连你们赖以保命的硫磺硝石,全成了大金的囊中之物。”
说罢,他抬腿走出帐篷,刚掀开门帘,便撞见图尔格押着几个察哈尔贵族过来。那几人虽被绳索捆着,镶金边的皮袍也沾满尘土,眼神里却仍燃着不屑的火——其中一人突然啐了口唾沫,溅在多尔衮脚边:“我们察哈尔部世代受大明册封,岂会屈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今日即便被俘,他日明军一到,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多尔衮脚步未停,只侧头对身后亲兵冷声道:“把他们拖到牧地中央,当着所有察哈尔部众的面,斩了。”
亲兵领命,像拖死狗般将那几个贵族拽到空地上。周围的察哈尔部众被后金士兵用长矛圈在一旁,有人捂着脸哭出声,有人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没人敢迈出半步。随着几声短促的惨叫,鲜血溅在枯黄的草地上,像开出了妖异的花。很快,那几个贵族的头颅被割下,挂在旁边的木桩上——双目圆睁,仍带着未散的戾气。
多尔衮走到木桩前,单手提起一颗头颅,对着围观的部众高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觉得我们用了阴谋,觉得明军会来救你们。可我要告诉你们,从今日起,察哈尔部就是大金的属部!谁敢再提‘反抗’二字,这就是下场!”
他的声音裹着漠南的风,穿透人群,落在每个人耳中。之前还带着抵触情绪的部众,此刻看着木桩上的头颅,再想起清晨厮杀的惨状,脸上的不屑渐渐被恐惧啃噬——有几个年长的牧民,悄悄低下了头,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祈福的经文,声音细得像蚊蚋。
这时,额哲被士兵押了过来。他看着木桩上熟悉的面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却还是强撑着开口:“贝勒爷,您答应过我,不伤害我的部众……”
“我没伤害顺从的人。”多尔衮打断他,将头颅重重扔在额哲脚边——头颅滚了两圈,停在他靴前,双目正好对着他。“这些人想挑动部众反抗,想把整个察哈尔部拖进死路,他们不配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每个被他盯上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从今日起,察哈尔部的牛羊归大金调配,青壮要随大金军队出征,硫磺硝石每月按时上缴。若有违抗,不仅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一同受罚。”
额哲看着周围部众恐惧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无反抗的余地。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颤抖着点头:“我……我遵贝勒爷的命令。”
当天下午,额哲派人快马追回了前往宣府的使者,又亲自引着多尔衮去了藏有硫磺硝石的山洞。洞内乱石堆后,硫磺和硝石堆得像小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火药原料,多尔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图尔格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欣喜:“贝勒爷,咱们这次不仅拿到了火药原料,还收服了察哈尔部,回去后大汗定会重重奖赏您!”
多尔衮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连绵的草原——夕阳正沉,将草原染成一片金红,却掩不住地上的血迹。“收服只是开始。”他说,“这些蒙古部落向来桀骜,今日若不拿出铁血手段,他日必生祸端。等把这些东西运回盛京,咱们还要去敲打其他部落,让他们都记住:顺从大金,才有活路;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后金的骑兵开始押解着察哈尔部众,搬运着硫磺硝石,朝着盛京的方向出发。漠南的草原上,只剩下被遗弃的蒙古包——毡帘歪斜,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还有地上未干的血迹,在暮色中渐渐变暗。
额哲骑在马上,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牧地,眼中满是悲凉。他知道,察哈尔部的时代,从这一刻起,彻底结束了。而多尔衮的铁血威名,会随着这场征服,像风一样传遍整个漠南草原——让所有蒙古部落都记住:大金的铁骑,从不会对反抗者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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