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很快就把那个白甲兵带了过来。那士兵约莫三十岁,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甲胄上满是血污,见到袁崇焕,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浑身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起来说话。”袁崇焕的声音很平静,“我问你,昨日落马坡一战,你在多尔衮身边,亲眼所见,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白甲兵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袁崇焕,声音里带着哭腔:“回……回大人,王爷他……他当时都懵了。开战前,他还说要踏平宁锦,可关宁铁骑一冲出来,咱们的阵形就乱了。王爷亲自冲上去,结果被长矛刺伤了胸口,坐骑也被射死了。他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看着明军骑兵像砍瓜切菜一样收拾咱们,就……就站在那里,喃喃自语,说‘不可能’,说‘这不是真的’。”
“后来呢?”袁崇焕追问。
“后来……后来明军追上来了,王爷就慌了,让咱们赶紧撤。路上,他还吐了血,说……说他这辈子从没打过这么惨的仗,说关宁铁骑是魔鬼,是天下第一,咱们八旗铁骑,在他们面前,就是蝼蚁……”白甲兵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人,我们不是不想打,是真的打不过啊!那些关宁骑士,太厉害了,他们的刀太快,枪太准,配合太好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袁崇焕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对亲兵说:“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别为难他。”
亲兵押着白甲兵离开后,袁崇焕转头看向众人,语气郑重:“你们都听见了,这不是咱们自夸,是敌人亲口承认的。关宁铁骑,不是靠勇猛取胜,是靠实力,靠战术,靠兄弟们的齐心协力。这一战,不仅打垮了多尔衮的军队,更打垮了八旗的信心。从今往后,宁锦防线,有咱们在,有关宁铁骑在,清军就休想前进一步!”
“督师威武!关宁铁骑威武!”
城楼下,将领们的呼喊声、士兵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阳光洒在袁崇焕花白的胡须上,洒在关宁铁骑银白色的甲胄上,洒在宁锦城下的土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耀眼。
而此刻的沈阳城中,多尔衮正躺在病榻上,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脑海里又浮现出落马坡上的场景,浮现出关宁骑士冷酷的眼神,浮现出自己溃败的狼狈模样。他知道,这一战,他不仅输掉了两万铁骑,输掉了自己的名声,更输掉了入主中原的希望——只要关宁铁骑还在,只要袁崇焕还在,他就永远无法跨过宁锦防线,永远无法实现父亲和兄长的遗愿。
“关宁铁骑……袁崇焕……”多尔衮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一战,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也成了八旗子弟心中永远的噩梦。
宁锦烽烟暂歇,关宁铁骑的威名,却从此传遍了天下。人们都说,有袁崇焕在,有关宁铁骑在,大明的北方,就永远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而这道铜墙铁壁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鲜血和汗水,是袁崇焕的英明神武,更是关宁铁骑那无可匹敌的实力,那足以让任何敌人都望而生畏的降维打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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