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孙传庭求见。”王承恩轻声道。
孙传庭,字伯雅,号白谷,明代末年重要的军事将领、政治家。他是明王朝在最后阶段试图力挽狂澜的核心人物之一,其命运与明朝的覆灭紧密相连,常被后世史家感叹“传庭死而明亡矣”。
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历任永城知县、吏部主事等职。因不满魏忠贤专权,长期辞官隐居。
· 崇祯九年复出,任陕西巡抚,开始展现军事才能。
镇压农民军的关键战役:
· 黑水峪之战:于陕西周至黑水峪设伏,生擒早期农民军领袖“闯王”高迎祥,押送北京处死,震动天下。
· 此后数年,在陕西练兵筑垒,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一度遏制了农民军在西北的发展。
. 遭猜忌下狱:
· 因与兵部尚书杨嗣昌在战略上不合(杨主张先应对关外清军,孙主张全力剿灭内患),加之崇祯帝多疑,孙传庭于崇祯十二年被革职下狱,囚禁近三年。这段牢狱之灾严重损耗了明末宝贵的将才和时间。
最后一次起复与覆灭:
· 临危受命:崇祯十五年,李自成已席卷中原,明廷无人可用,被迫重新起用孙传庭为陕西总督。
· 战略困境:朝廷财政枯竭,军队缺饷,新兵未练,崇祯却不断催促进兵。孙传庭深知时机未到,但皇命难违。
· 柿园之役:初战小胜,但因雨粮尽撤退时遭李自成追击,明军溃败。
· 最后的豪赌:崇祯十六年,在崇祯严旨和粮饷不济的情况下,孙传庭被迫率最后精锐出潼关,与李自成决战。
· 郏县之战:明军初胜,但粮道被断,大雨滂沱,军心溃散。李自成发动总攻,明军惨败。
· 潼关失守与殉国:孙传庭退守潼关,兵力单薄,李自成大军破关而入。他在乱战中阵亡,尸骨无存。崇祯却疑其未死,不予赠荫。
清初编纂的《明史》对其评价极高,称其“死,而明亡矣”。这句话奠定了他在明亡叙事中作为“最后支柱”的悲剧地位。他并非败于才能不济,而是败于时势与体制。
崇祯叹了口气,原来的“崇祯”竟是如此的刻薄寡恩!
“快宣!”
“臣孙传庭,叩见陛下…”
“快快请起,赐座。”
孙传庭的叩拜的话还没说完崇祯就赶忙让他起来了,这可是真正的大明柱石,最后的精英,煤山的歪脖子树可还在招手呢!
太监搬来的梨花木椅,孙传庭只敢坐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茶盏递到手里时还冒着热气,他却没敢碰,喉结滚动着开口:“陛下如此恩遇,臣万死难报。臣在家中三年,虽身在乡野,却日夜关注贼情,今日愿以残躯,献平叛三策。”
“第一策,曰‘固秦守险,练锐待时’。”孙传庭声音陡然洪亮,目光扫过殿中悬挂的《大明舆图》,指尖虚点陕西地界,“陕西乃贼寇发迹之地,亦是我朝西北门户。臣请复任陕西总督,回镇西安后,先清剿境内残留贼党,收拢溃散边军;再以‘秦兵’旧制,选精壮农夫、退役边卒,练三万锐卒——此军不征调他用,专守潼关、商州一线,堵住贼寇西进之路。贼寇虽占中原,但其根基在陕,臣扼守此地,一是断了他们的退路,二则避免外族乘虚而入。”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但练军需粮饷。陕西连年灾荒,官府粮仓空虚,臣请陛下下旨,暂免陕西明年赋税,令河南、湖广转运粮草至陕。若粮饷不济,三万锐卒不过是虚数,潼关亦是纸糊的门户。”
崇祯眉头微蹙,河南湖广如今也是乱地,转运粮草谈何容易?但他看着孙传庭坚定的眼神,还是点头:“朕准了。粮饷之事,朕令户部督办,若有官员推诿,白谷可直接参奏。另外已有新的高产作物已经入陕开始推广。第二策呢?”
“第二策,曰‘剿抚并用,分化贼势’。”孙传庭放下茶盏,指尖在舆图上中原一带划了个圈,“李自成如今号称百万之众,实则多是裹挟的流民、溃散的官军,真正精锐不过十万。臣请陛下诏,赦免那些被逼从贼的百姓——凡能弃械归乡者,免其罪,给其田;若能斩贼首来献,按功授官。如此一来,贼寇裹挟的流民自会溃散,其势必弱。”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尖锐:“至于贼寇核心,如刘敏舟、李敢之流,此辈嗜血成性,断不可抚,唯有诛之。臣请陛下悬赏千金,封万户侯,购此辈首级。贼寇内部本就各怀鬼胎,重赏之下,必有内变,让贼寇内部互相猜忌。”
崇祯听得连连点头,可随即又想起一事,语气沉重:“白谷有所不知,如今不单是贼寇难办,那些藩王……”
“陛下,臣正要说第三策——‘削藩整饷,断贼羽翼’。”孙传庭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臣在家中,曾听闻代王被贼所杀时,府中金银百万,粮米如山,却不肯给守城军民分一粒米;洛阳城围时,福王竟暗中与李自成通信,愿城,只求贼寇不扰其府第。此等藩王,名为宗室,实为贼寇的帮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