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抬手掸了掸衣襟上的草屑。
转身看向洞里其他人时,他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还有没有一起出去的?”
见再没人动弹,他指尖在刀柄上顿了顿,
“运气不好死在外面,是我们活该。但找到东西回来,你们也别打歪心思。”
话音落时,他把小刀往腰后一别,抓起地上的老藤缠在手腕。
藤蔓勒进掌心的瞬间,他率先走向洞口,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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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把其他人叫了回来。
千代清雅望着床上昏迷的凌昆,刚要出声询问,吕东已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道,
“让他多歇会儿。”
袁媛凝视着凌昆苍白的睡颜,睫毛轻颤着叹了口气。
她弯腰拾起地上那件染血的外衫,布料上凝固的暗红血块已有些发硬。
转身到洞深处舀来一盆清水,木盆搁在青石台上发出轻响,她拧干布巾细细擦拭衣襟上的血渍,水声淅淅沥沥如同春雨敲窗。
沈漫歌始终站在角落默不作声,忽然提步走向洞口。
她背对着众人倚在岩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青苔,目光警惕地扫过洞外摇曳的树影,耳廓微微动着捕捉周遭的声响。
吕东 拍了拍马可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沉稳,
“昨晚那波偷袭他们吃了大亏,短期内不会再来。
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做事的做事,别自乱阵脚。”
马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
“折腾半宿快散架了,我先去补觉,天大的事也等我醒了再说。”
话音未落,人已踉跄着钻进自己的屋子,没多久就传出均匀的鼾声。
打鼾可不是只有男人才会,有的女人打鼾声就像打雷。
其他人也各自找了舒服的角落闭目养神,山洞里只剩下袁媛洗衣的水声,伴着洞顶滴落的水珠声,倒生出几分难得的安宁。
袁媛洗完衣晾洞内的一条竹杆上。
千代清雅轻手轻脚地躺在凌昆身侧,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汗湿的后背。
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时,凌昆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回到竹屋望着千代清雅优雅的举止,喉间泛起一丝酸涩。
她轻咬下唇,将莫名的情绪咽下,脑海中浮现出那句箴言,
“人的一生,除了生与死,其它的都是小事。”
千代清雅闭着眼,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连睡着时指尖都紧扣着他的衣襟,仿佛这具温热的躯体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不知过了多久,凌昆的鼻尖忽然被一阵浓郁的肉香勾动。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千代清雅恬静的睡颜,几缕碎发粘在她汗湿的额角,手臂仍固执地环着自己的腰。
另一侧,袁媛的手正搭在他的小臂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洞边的简易灶台前,吕东正蹲在石块垒起的灶膛边忙碌。
跳动的火苗把他的侧脸映得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手里握锅铲翻动着铁锅,咕嘟冒泡的汤汁溅起细碎的油星。
凌昆刚走近,就听见 “滋啦” 一声,浓郁的肉香混着芋头的清甜瞬间弥漫开来。
老周、诸葛云围坐在竹桌边,正低声讨论着什么,见凌昆醒来都关心的问道,身体有没那 里不舒服。
凌昆笑着着,
“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
羽微蹲在灶台旁添柴,火光照亮她专注的侧脸,时不时往锅里瞟两眼,喉头明显地动了动。
角落里的周远正用细布擦拭凌昆的弓箭,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弓弦上沾了泥污,就想着帮你擦擦……”
“你也喜欢弓箭?”
凌昆在他身边蹲下,指尖抚过光滑的檀木弓身,那上面还留着自己常年握持的温度。
“嗯!从小就想有一把自己的弓!”
周远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在箭尾的羽毛上轻轻拂过,
“村里的猎户大叔说,好弓能听懂射手的心跳。”
凌昆闻言轻笑,指尖在弓梢的雕花处顿了顿,
“等这事了结,有机会的话,我送你一把牛角复合弓,保证趁手。”
周远手里的布巾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半晌才结结巴巴道,
“真、真的吗?”
凌昆点点头,
“真的。”
不过心里想的确是:还得看以后的表现,还有心性,不然到时,他拿着弓箭对付自己人怎么办?这事他不得不考虑左全还会做出
沈漫歌依旧站在那块能望见外面的岩石边,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站在这里吹风?”
凌昆走过去时,发现她指尖掐着块碎岩。
沈漫歌转过头,眼底蒙着层水汽、
“不知道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住的山洞有没有吃的。”
凌昆的手掌落在她肩上,沉稳的力道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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