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三两银子,还有两千多文钱。”苏知娴看着孩子们,“原本打算用来在镇上安家、扩大生意。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她看向明远:“这些钱,先供你读书。镇上的林夫子开了一家私塾,我打听过了,一年束修二两银子,纸笔书本另算。虽然不便宜,但咱们供得起。”
明远猛地抬头,眼睛睁得老大:“娘!这怎么行!镇上铺面要钱,生意要本钱,弟弟妹妹……”
“这些你不用管。”苏知娴打断他,“你是长兄,读书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咱们全家的事。你读出息了,弟弟妹妹才能有更好的将来。”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但明远,娘有句话要跟你说清楚:读书不是逃避,不是享福。你要吃得起苦,耐得住寂寞。咱们家底薄,供你读书不容易,你要对得起这份辛苦。”
明远站起身,扑通一声跪下:“娘,我发誓!我一定好好读书,绝不负您和弟弟妹妹!”
“起来。”苏知娴扶起他,眼中也有泪光闪动,“不光是你,明轩、静姝、小草,只要想读书,娘都供。咱们苏家的孩子,不能当睁眼瞎。”
这话让几个孩子都激动起来。明轩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我也要读书!我要当大将军!”
静姝小声说:“我、我想学画画……”
苏语棠则笑了:“我就算了,我负责赚钱供你们读书。”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油灯的光似乎都更亮了些,照在一张张充满希望的小脸上。
那晚临睡前,苏知娴把明远叫到灶间,将一块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你爹留下的。”她轻声说,“他当年也爱读书,这是他用过的砚台。虽然旧了,但还能用。”
明远小心地接过,打开油纸。那是一方普通的青石砚台,边缘已经磨损,砚池里有干涸的墨迹。他抚摸着冰凉的砚面,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握笔写字时的温度。
“娘……”他喉咙发紧。
“去吧,早点睡。”苏知娴拍拍他的肩,“明天开始,你就是读书人了。”
第二天一早,苏知娴带着明远去了镇上。
林夫子的私塾在镇西一条安静的小巷里,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是学堂,后院是夫子的住处。他们去时,正赶上晨课,朗朗读书声从屋里传出来。
林夫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面容清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他听苏知娴说明来意,又考教了明远几个问题——都是《三字经》《千字文》里的基础。
明远答得流利,不仅背得熟,还能说出自己的理解。林夫子有些惊讶,又问了几个《论语》里的句子,明远也能答上七八分。
“这孩子……读过书?”林夫子问。
“自己瞎看的。”苏知娴谦逊道,“家里有几本旧书,他记性好,就记下了。”
林夫子打量明远,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清正,举止有度,便点了点头:“底子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蒙学该学的还没学全……”
“夫子,我能吃苦,愿意从头学起!”明远急声道。
林夫子沉吟片刻:“束修一年二两银子,纸笔书本自备。每日辰时到酉时,午间休息一个时辰。若学得好,明年可以试试童生试。”
苏知娴立刻取出二两银子:“多谢夫子!明日就让明远来上学。”
从私塾出来,日头已经升高。明远抱着夫子给的一套旧书——《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还有一本《论语》,像抱着稀世珍宝。
“娘,我一定会考上功名。”他郑重地说。
“娘信你。”苏知娴微笑。
母子俩在镇上买了纸笔,又去铺面看了看。王掌柜听说明远要读书,很是支持,还送了支不错的毛笔。
回到村里时,已是午后。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院门外又围了人。
苏知娴心里一沉,加快脚步。
挤开人群,院子里站着三个人:苏老三,还有一个穿着绸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衙役打扮的年轻人。
苏老三看见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嫂子回来了?这位是县衙刑房的张主簿,这位是王衙役。他们……是来查案的。”
张主簿捻着胡须,打量了苏知娴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苏氏知娴,有人告你盗取祖产、不孝不悌。本官奉命来查。听说你还会用妖法教唆孩童,巧言诡辩?”
他的目光扫过苏知娴身后的明远,又落在他怀里抱着的书卷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哦?还让儿子读书?一个寡妇,哪来的钱供儿子读书?这钱……怕是不干净吧?”
秋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张主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院外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看向苏知娴母子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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