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两派争执不休,剑拔弩张。英格玛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眼底却藏着几分疲惫。他看着赖安,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不愿因为领主之位与弟弟反目成仇,更不愿因此让高地城陷入内乱,破坏一家人的感情。沉默许久后,英格玛抬手压了压,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
“既然弟弟想比武,那便比武吧。”英格玛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与你公平一战,胜负由天,输者心悦诚服,不再纠缠领主之位。另外,不论此次比武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予弟弟一份丰厚的产业,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英格玛的慷慨仁慈,让在场众人无不敬佩,纷纷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几分。赖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掩去,沉声道:“好,一言为定,比武场上见分晓!”
比武大赛定在三日后的校场,消息传开,整个高地城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对决。比武前一日,奥利维亚又凑到英格玛身边,目光直直落在冠军之剑上,语气带着几分执拗:“父亲,我还是想要你的冠军之剑。”
英格玛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开玩笑道:“冠军之剑是我在公国比武大赛上拼来的,是骑士的最高荣耀,你这丫头,难道也想做骑士?”
奥利维亚挺直小小的身板,仰头挺胸,洋洋得意地说:“那当然!我不仅想做骑士,将来还要接过你的权柄,成为高地城的领主!”
英格玛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耐着性子解释:“哦?可按公国的法律规定,女子不能继承领主之位,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改不了的。”
“规矩是人定的,那就从我开始改!”奥利维亚眼神坚定,语气掷地有声,“我就要做高地城的第一位女领主,到时候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帮你打理城池,护着高地城的百姓。”
英格玛看着女儿眼中的执拗与坚定,心底涌上阵阵感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郑重:“奥利维亚,你要明白,成为领主从来不是只享受荣耀,更要扛起责任,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要护一方百姓平安。女子做领主,比男子要付出更多的艰辛,会遇到更多的阻拦,即便有我支持你,你的继承之路也绝不会平坦,说不定还会遭到整个公国的反对,你不怕吗?”
“我不怕!”奥利维亚眼神亮得惊人,语气格外认真,“你以前教过我,真正的骑士不在于性别,不在于身份,而在于内心的美德,在于是否有守护他人的勇气与担当。我有勇气,也愿意担起责任,求你,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吧!”
英格玛定定看了她许久,眼底满是欣慰,缓缓点头:“好,我把冠军之剑给你。等我比武结束回来,就亲自教导你骑士武艺,教你剑术,教你魔法,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
奥利维亚瞬间笑开了花,伸手勾住英格玛的小指,脆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反悔谁是小狗!”
英格玛被她逗笑,勾住她的小指,温柔应道:“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绝不反悔。”
那时的承诺还响在耳边,可终究成了无法兑现的遗憾,那些温暖的约定,都化作了刻骨铭心的痛。
比武大赛当天,校场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围在四周,目光紧紧盯着场中央。英格玛一身银色铠甲,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峰;赖安也身着铠甲,握着一柄重斧,面色凝重。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人交锋在一起,刀剑相撞的脆响刺耳尖锐。赖安力大无穷,重斧劈砍之下威力十足,可英格玛身法灵活,剑术精湛,总能巧妙避开攻击,只是不慎被赖安的铠甲划伤了脸,不过这都无伤大雅,英格玛伺机反击。没过多久,赖安便渐渐落了下风,额头冒汗,呼吸急促,动作也慢了下来。
最终,英格玛一剑挑落赖安手中的重斧,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胜负已分。校场上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所有人都高声喊着英格玛的名字,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赖安脸色惨白,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英格玛收剑入鞘,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迈步走向校场前方的高台,准备发表胜利感言,告诉众人他会履行承诺,给予赖安产业,也会尽心治理高地城。可就在他走到高台前,刚要开口的瞬间,身体突然一软,直直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铠甲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有人的欢呼瞬间戛然而止,校场上一片死寂。奥利维亚在台下看得心惊,刚要冲过去,就看见英格玛挣扎着抬起手,指尖死死指着赖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有……毒……”
话音落下,英格玛的手重重垂下,双眼圆睁,没了气息。
全场人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赖安也僵在那里,脸上满是错愕,似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在这时,杰弗瑞突然冲到赖安的部下面前,高声嘶吼:“我父亲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处处关照你们,现在正是你们报答他的时候!英格玛已死,杀了他的部下,辅佐我父亲登上领主之位!事成之后,人人都有封赏,皆是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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