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三百锐士依旧笔直地站着,目光坚定地望着林越。
赵虎往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将军,俺赵虎这条命是您从北境战场上捡回来的,您去哪,俺就去哪!别说去大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对!将军去哪,我们就去哪!”李青也跟着喊道,手中的长弓握得更紧了,“俺们跟着将军,不是为了当官发财,是为了跟着将军打胜仗,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跟着将军!平定天下!”王小六虽然年纪小,声音却格外响亮,脸上满是少年人的热血与赤诚。
三百锐士再次齐声高呼,声音比之前更响,更坚定。林越看着眼前这群生死与共的兄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沉声道:“好!既然诸位信得过我林越,我便在此立誓——此行若能成功,我必让诸位都能衣锦还乡,让你们的家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若此行失败,我林越必与诸位同生共死,绝不让任何人独自面对危险!”
说完,他翻身上马,胯下的“踏雪”宝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仰天长嘶一声,四蹄在雪地上刨出深深的印记。林越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青阳城的城楼——那里,秦武正站在垛口旁,朝着他的方向挥手。林越微微颔首,算是作别,然后猛地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出发!”
“驾!”三百锐士纷纷翻身上马,紧随其后。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整齐而有力,像是一首奔赴远方的战歌。队伍沿着雪地中的官道缓缓前行,渐渐远去,最终变成一道黑色的线,消失在苍茫的原野尽头。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雪渐渐小了,天空中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芒。林越勒住马,让队伍稍作休整,同时取出地图,仔细查看接下来的路线。按照计划,他们需要先沿官道向东,渡过淮河,然后转入大秦境内的驰道,直奔咸阳。这段路程大约有八百里,若是顺利,十日便可抵达;但若是遇到意外,恐怕需要更久。
“将军,前面有个茶寮,我们要不要去歇歇脚,让马匹也喝点水?”斥候队长周明策马来到林越身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简陋木屋说道。那木屋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一个破旧的“茶”字幌子,在寒风中轻轻摇晃。
林越顺着周明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也好,让兄弟们歇歇,顺便打探一下前方的路况。”
队伍很快来到茶寮前。林越翻身下马,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热气夹杂着茶香扑面而来。屋内的空间不大,中间放着一张破旧的方桌,四周摆着几张板凳,角落里堆着一些柴火,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老者正坐在灶台前烧水,看到他们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站起身:“几位客官,是要喝茶吗?我这有刚煮好的热茶,还有几个粗粮饼子,你们要不要尝尝?”
林越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兄弟们找地方坐下,然后走到老者身边,递过一锭银子:“老人家,麻烦给我们来几壶热茶,再给兄弟们每人来一个饼子。另外,我们想问一下,从这里到淮河渡口,路况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乱兵或者劫匪?”
老者接过银子,连忙摆手:“客官,这银子太多了,我这茶和饼子不值这么多钱。”说着,就要把银子还给林越。
林越按住他的手,笑道:“老人家,这银子您就收下吧,多出来的,就当是我们向您打听消息的谢礼。”
老者见林越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将银子小心地收好,然后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道:“客官你们是要去淮河渡口啊?最近那一带还算太平,没有听说有乱兵或者劫匪。就是前几天下了大雪,官道上积了不少雪,有些地方可能不太好走,你们要是骑马的话,可得小心点,别滑倒了。”
“多谢老人家提醒。”林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一股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舒服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他又问道:“那您知道大秦那边的情况吗?听说大秦太子嬴昭最近在招贤纳士,是不是真的?”
老者听到“嬴昭”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客官您也知道嬴太子啊?那可是个好太子!去年大秦东边闹水灾,嬴太子亲自去灾区赈灾,还下令开仓放粮,救了不少老百姓的命。至于招贤纳士,我也听过往的商人说过,嬴太子确实在招揽有本事的人,不管是读书人还是武将,只要有真本事,都能得到重用。”
林越心中微动,看来嬴昭在民间的声望确实不错,这也让他对此次大秦之行多了几分信心。他又和老者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些沿途的村镇分布和水源情况,然后便起身告辞。
回到队伍中,林越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然后下令继续赶路。队伍再次出发,沿着官道向东行进。雪后的官道虽然难走,但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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