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哭闹撒泼的妇人,听到“斩立决”、“流三千里”、“枷号”、“罚没家产”等字眼,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哭嚎声不由得低了下去。
“凡手持利刃,攻击官军者,皆为匪类,格杀勿论!凡以身躯阻拦军务,协助匪类者,依律同罪!”李渡刀锋指向那几个还在蠢蠢欲动的混混,以及几个试图再次上前拉扯辅兵的悍妇,杀气凛然,“再敢上前一步,视同持械反抗,立斩不饶!”
这冰冷的宣告和毫不掩饰的杀意,终于彻底击溃了那些妇孺的心理防线。
她们看着李渡那双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睛,看着地上混混们的尸体,看着那柄还在滴血的关公大刀,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军官,绝非以往那些可能被道德绑架、会被哭闹唬住的寻常军汉。
他是真的会杀人,而且精通律法,杀得名正言顺!
趁此机会,辅兵们精神大振,怒吼着发动反击,长枪突刺,刀光闪烁,很快将剩余的混混尽数砍翻在地。
李渡目光锁定一个跑得最快的混混,精神力微动,手中关公刀如同有生命般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地贯穿了那混混的后心,将其钉死在地上!
战斗彻底结束。酒家门口,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近二十具尸体,有混混的,也有那几个负隅顽抗、被李渡定义为“持械匪类”的悍妇。
鲜血染红了黄土,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整个小镇。受伤的妇孺倒在地上呻吟,却再也不敢发出之前那般撒泼的哭喊。
李渡走到那个早已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掌柜面前。“勾结匪类,设局谋害官军,觊觎军粮,”李渡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判官勾决,“按律,当凌迟处死,株连三族。”
掌柜的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念在你尚未造成军粮重大损失,本官给你个痛快。”李渡挥了挥手,语气淡漠,“胖子,将他捆结实了,吊在酒家牌匾之下,曝尸三日,以儆效尤!让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看清楚,动军粮者,是何下场!”
“是!”胖子狞笑着上前,用浸过血的绳索将掌柜的捆成了粽子,奋力将其吊上了那块破旧的“迎客来”牌匾。掌柜的身体在空中无力地抽搐着,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
李渡转而看向那些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镇居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麻木。“刚才,何人参与拦路?何人家中有人为匪?自己站出来!”李渡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小镇死寂的夜空中炸响。
无人应答,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李渡眼神一寒,指向一个之前抱着辅兵腿又抓又咬、此刻却试图躲到人群后的十岁左右男童:“你!出来!”
那男童吓得浑身一抖,“哇”地哭了出来,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
他母亲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军爷!军爷饶命啊!孩子小,不懂事,他就是跟着瞎闹,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我们愿意受罚,愿意交粮食!”
“不懂事?”李渡冷笑,那笑声在血腥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大明律》未有因年幼即可免罪之说!阻拦军务,协助盗匪,形同从逆!念其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家教养无方,纵子为恶,罚粮一百斤!若再敢狡辩,视同抗法,一并处置!”
那妇人闻言,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话。
李渡目光如刀,扫过人群:“所有刚才参与拦路之妇人,无论老幼,依律当枷。本官法外施恩,姑且念尔等或被胁迫,或愚昧无知,改为鞭笞二十!凡家中有人参与偷盗军粮、或为匪作乱者,罚粮二十斤!即刻执行,不得延误!有敢藏匿、反抗者,”他顿了顿,关公刀重重一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杀无赦!”
冰冷的命令如同最终判决。
辅兵们立刻如虎狼般冲入人群,将那些之前闹得最凶的妇人拖拽出来,按在街心,扒掉外衣,鞭子如同毒蛇般抽下,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其余居民面无人色,在辅兵明晃晃的刀枪逼迫下,战战兢兢地回家取出赖以活命的粮食,哆哆嗦嗦地堆放到指定的地方,无人敢有半分迟疑。
夜色彻底笼罩了小镇,一轮冷月爬上中天,清辉洒落,却丝毫无法驱散这弥漫的血腥与绝望。
李渡站在粮车旁,铁甲上的血污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紫色的斑驳。王先生走到他身边,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尤其是那些挨鞭后哀嚎的妇人和被罚没粮食后眼神空洞的居民,脸上充满了不忍与挣扎:“李队正……这……是否太过……她们终究是妇孺,这惩罚,是否太过酷烈?恐有伤天和啊……”
李渡转过头,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颊,那上面没有任何动容,只有一片看透世情的冰冷与理智:“王先生,你读圣贤书,可知‘乱世用重典’?你怜悯她们是妇孺,可知若今日我等心软,粮草被劫,前线十万将士饿着肚子如何御敌?届时死的,又何止是眼前这几人?对这些冥顽不灵、敢于挑战律法军威的刁民,唯有使其畏威,方能怀德。今日不让他们痛入骨髓,明日他们就敢变本加厉。《大明律》岂是儿戏?军国大事,岂容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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