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田蕊的消息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心脏。
于娜察觉到我的异常,挑眉问道:“怎么了?”
我将手机递给她看,她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冷静:“有意思,血脉感应?”
“血脉感应?”我皱眉。
“萨满巫师的血脉,往往与祖神有特殊联系。”于娜若有所思,“田秀娥如果真在荒村古楼牺牲,她的灵魂很可能被困在那里,上次你们前往探险,田秀娥感应到孙女体内的巫力苏醒,自然会试图联系。”
我立刻拨通田蕊的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该死!”我攥紧手机,转身就要走。
于娜不急不慢的憋出一句话:“拥有巫师血脉的人注定被祖灵召唤,你无法阻止!”
“那难道要我干等着?”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发冷,“田蕊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回去!”
于娜叹了口气,从沙发后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图片像我解释,“听说过伏藏吗?正常人生过一场大病后,突然觉醒某种能力,这种事情在全世界屡见不鲜,你又何必紧张。”
我厉声道,“无生道的事情,我会帮你继续查,准备好在津门大闹一场!我的事情你别插手。”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走出了套房。
我在酒店后巷绕了三圈,确认没人跟踪,才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三官庙。
夜已深,庙门紧闭。我翻墙进去,落地时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咔嚓”脆响。
“谁?!”葛老道的声音从偏殿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是我。”我压低声音回应。
葛老道提着灯笼出现,脸色凝重:“小道友,你可算回来了!田姑娘她……”
我心头一紧:“她怎么了?”
“做噩梦惊醒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葛老道搓着手,“老道我试着念了清心咒,可不管用啊!”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厢房,只见田蕊蜷缩在床角,双手抱膝,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她的额头布满冷汗,嘴唇发白,身体微微发抖。
更诡异的是——她的瞳孔变成了淡金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田蕊?”我轻声唤她,伸手想碰她的肩膀。
“别碰我!”她猛地往后缩,声音嘶哑,“我能看见……他们都在我身边……”
“看见谁?”我环顾四周,阴眼开启,但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人,什么都没有。
田蕊的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抓着被单:“奶奶……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在海里……”
三官殿的夜色比往常更浓。
我转过头,四周还是空无一人,“葛老道,拿香来!”
田蕊蜷缩在偏殿的竹榻上,葛老道点的安神香在案头袅袅升腾,烟雾在空中打了个结,然后渐渐消散在空中,这表明不是我能力的问题,而是三官庙很干净,没有任何吸食香烟的灵体。
田蕊太阳穴突突的跳痛,耳边似乎有细碎的絮语,这情况,说明四周确实有不正常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居然这么邪。子夜时分,一阵阴风突然掀开窗棂。
香炉中的香灰无风自旋,在月光下形成一道细小的旋涡。我睁大眼睛,发现整座偏殿的烛火都变成了幽绿色!
我背突然窜上一阵寒意,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我们,这个地方绝对有东西!
我摸出压箱底的雷符,指尖却僵住了。眼前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斑驳的墙壁渗出暗红血珠,汇成一道道血线,在地面蜿蜒出诡异的符纹;房梁上垂下密密麻麻的麻绳,每根绳套里都吊着个模糊的人影,脚尖一下下蹭过她的头顶;最可怕的是供桌上的三官神像——泥塑的眼珠在转动,嘴角缓缓咧到耳根!
“幻觉……这都是幻觉……”我紧闭双眼默念,再睁开时却吓得心脏要跳出来——
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贴在田蕊面前!盖头下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发!
嫁衣的袖口伸出发青的手,指尖长着漆黑的指甲,轻轻抚上田蕊的脸颊:“好干净的身体……给我吧……”
田蕊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在榻上。嫁衣女鬼的指甲陷入她皮肤,剧痛中,无数陌生记忆洪水般灌入脑海:
穿旗袍的女人吊死在房梁……
青衫书生被乱棍打死在香案前……
文革时砸神像的红卫兵七窍流血暴毙……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手中雷符无火自燃,我念起天蓬咒,不留余力冲向那个红衣女人!
电光炸裂的刹那,所有幻象烟消云散。我急忙扶住田蕊,她脱力一般倒在竹榻上剧烈喘息,冷汗浸透衣衫。
等了好一会儿,葛老道才进入偏殿。
田蕊看到葛老道的一刻,她的瞳孔立刻变成诡异的银灰色,发梢无风自动:“葛守拙,壬申年三月初七,你在武当山偷过陈法师的法印。”
葛老道如遭雷击——这是他埋藏半生的秘密!
“田……你、你怎么……”葛老道的神色,像是被田蕊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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