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局势被控制住的时候,祭坛边缘,一块看似不起眼的、布满苔藓的基石,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阴冷的邪气,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裂缝中钻出,迅疾如电,直射向离它最近的一名年轻道士的后心!
那年轻道士正全力维持阵法,根本未曾察觉!
“小心!”我和马家乐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但我们的声音在雷声中微不可闻。
眼看那缕邪气就要没入年轻道士体内,为首的老道似乎有所感应,猛地回头,脸色骤变,但已然来不及出手相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手中的九劫雷火法尺,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颤起来!尺身滚烫,那股之前注入我体内的热流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自行运转,带着我的手,猛地将法尺向前一挥!
“嗤——!”
一道凝练的紫色电光,自尺尖激射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劈在了那缕阴邪之气上!
至阳至刚的雷火与至阴至邪的气息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爆鸣,那缕邪气瞬间被蒸发殆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祭坛周围的所有道士都是一怔,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我们藏身的灌木丛,以及我手中兀自闪烁着微弱雷光的法尺上。
那名被救下的年轻道士惊魂未定地转过身,看向我们,脸上带着错愕与感激。
为首的老道目光如电,在我脸上和法尺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震惊与了然,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对着我们藏身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致意,却没有说话,立刻又转回头,继续主持阵法,加固对那团主黑雾的封印。
其他道士也纷纷收回目光,专注施法。
巨大的清光符箓彻底与祭坛融合,光芒大放,将那团挣扎的黑雾牢牢镇压下去,最终缩回祭坛中央,消失不见。
。肆虐的风雨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在我们周围形成一个短暂的、相对平静的区域。祭坛上那令人心悸的阴邪气息也收敛殆尽,只余下古老青石沉淀的沧桑。
然而,头顶的雷暴并未停歇,依旧在铅灰色的天幕上翻滚咆哮,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更猛烈的冲击。电光不时撕裂云层,将那些青衣道士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灭,他们的面容在雷光下显得格外肃穆,甚至带着一种非人般的淡漠。
我和马家乐互相搀扶着,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面对这群神秘莫测、手段通天的道士,我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忍着浑身剧痛,躬身行礼。
“多谢诸位道长救命之恩。”我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微弱。
那名须发皆白的老道,似乎是众人的首领,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尤其是对我手中那柄已然恢复古朴、但尺身顶端多了一道细微闪电纹路的九劫雷火法尺,注视了足足三息。
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我无法从中读出任何情绪,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机缘巧合,亦是定数。”老道终于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天地至理。“此间事了,非尔等久留之地。随我等下山。”
没有询问我们的来历,没有探究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绝地,甚至对我刚才催动法尺救人的举动,也只是淡淡一瞥,仿佛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反而更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名中年道士便走上前来,此人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虚妄。他看了我和马家乐一眼,也不多言,只是从袖中取出两张泛着微弱黄光的符纸,手指凌空虚画几下,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两团暖融融的清气,将我们两人笼罩。
霎时间,一股温和却沛然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滋润,体内那撕裂般的剧痛迅速缓解,近乎枯竭的力气也恢复了几分。这并非是治愈,更像是一种高明的“回元”之术,暂时稳住了我们的伤势和元气。
“走。”老道言简意赅,率先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行去。其他道士无声地跟上,步伐依旧看似不快,却每一步都跨出极远,仿佛缩地成寸。
我和马家乐不敢怠慢,连忙跟上。那清气笼罩着我们,不仅恢复了部分体力,更仿佛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罩,周围那依旧狂暴的风雨雷电,在靠近我们身周一尺范围时,便自然而然地滑开、减弱,再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
下山的路,在来时如同绝境,此刻在这队道士的引领下,却变得异常“顺畅”。他们仿佛对这片被雷暴笼罩的山区了如指掌,选择的路径总是能巧妙地避开最危险的落雷区和泥石流,显然已经对山路十分熟悉。
我心中骇然。这绝非普通的障眼法或遁术,这些道士,到底是什么人?龙虎山?茅山?还是某个隐世不出、传承着上古道统的神秘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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