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躲在屏风后面,心跳得飞快,悄悄问妙兴:“大师,这妖道真会来吗?”妙兴点点头,小声说:“放心,他一定会来。贪婪和自负是他的软肋,只要抓住了软肋,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王大人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佩刀,眼睛死死盯着大堂中央的锦盒。
三更时分,月光如水,洒在应天府衙的屋顶上,整个府衙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没有,只有灯笼里的火苗“噼啪”作响。突然,房顶上“咔嗒”一声轻响,声音很小,要是换了别人根本听不见,可妙兴和慧能都是练过的,一下子就听见了。
紧接着,一个黑影轻飘飘地从房顶上落了下来,就像一片叶子似的,没有半点声音。您猜是谁?正是玄机子!这老道头戴三清冠,身披黑色的八卦袍,手里拿着个拂尘,背上背着个小包袱,脚步轻得跟猫似的,落地后还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里满是傲慢和不屑。
玄机子走到大堂中央,看了看四周的灯笼,又看了看供桌上的锦盒,冷笑一声:“就这点防备,也想抓我‘一枝梅’?王秉正啊王秉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拔开塞子,往地上倒了点淡黄色的粉末。粉末一接触
当天傍晚,应天府衙的差役们就扛着朱红告示牌,在全城十六个主要街口贴满了告示。那告示纸是上好的桑皮纸,字是府衙文书用狼毫写的,笔力遒劲,老远就能看清。差役们还拿着铜锣,一边敲一边喊:“乡亲们听着!‘一枝梅’抓到啦!就是杂役刘三!搜出夜明珠‘照夜玑’啦!三日后辰时府衙前还宝,都来瞧啊!”
这一喊可了不得了,百姓们呼啦一下围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卖菜的扔下菜筐,说书的收了醒木,连绣楼里的姑娘都扒着窗棂往下瞧。“我的娘哎!‘一枝梅’居然是个杂役?”“怪不得查不着,藏得够深啊!”“三日后必去!我倒要瞧瞧那夜明珠长啥样!”议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连秦淮河上的画舫里都传着这消息。
城外三清观,夕阳正往山后头沉,金光照得观门的铜铃闪闪发亮。玄机子刚在丹房炼完一炉“聚气丹”,正捧着个紫砂杯品茗,小道士清风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告示,脸都白了:“师父!师父!出大事了!刘三那厮被官府抓了!他们说……说从刘三身上搜着夜明珠了,还要公开还宝呢!”
玄机子手一抖,紫砂杯“当啷”撞在桌案上,茶水洒了满桌。他一把抢过告示,眯着眼睛看完,气得须发倒竖,“啪”地一拍桌案,把刚炼好的丹药都震翻在地:“好个吃里扒外的刘三!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收你当徒弟!十两银子养着你,你竟敢私藏夜明珠!”他在丹房里踱来踱去,道袍下摆扫得地面尘土飞扬,“那‘照夜玑’是我冒着风险偷的,凭什么让他一个杂役占了功劳!”
旁边侍立的小道士明月胆子大些,小声劝道:“师父,这里头会不会有猫腻?刘三就是个望风画梅的,哪敢私藏您的东西?说不定是官府设的圈套,引您现身呢!”玄机子猛地停下脚步,斜睨着明月:“圈套?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一闯!那夜明珠是稀世珍宝,丢了它,我这‘一枝梅’的名声岂不成了笑话?再说刘三知道我的底细说,要是被官府撬开嘴,三清观也保不住!”
他走到墙边,摘下挂着的桃木剑,在手里掂量了掂量:“我玄机子在江湖上混了三十年,缩骨功、迷魂香、障眼法样样精通,应天府衙那点人手,还困不住我!今晚三更,我不仅要把夜明珠偷回来,还要结果了刘三那厮,让王秉正知道我‘一枝梅’的厉害!”明月还想再劝,见师父眼神凶狠,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赶紧去给师父准备夜行的家伙。
列位看官,您道这是啥计策?这正是妙兴大师量身定做的“引蛇出洞”连环计!妙兴早把玄机子的脾性摸得透透的——这老道一辈子最看重两样东西:一是值钱的宝贝,二是自己“一枝梅”的名声。如今告示上说刘三私藏宝珠、冒领功劳,无异于在玄机子心上扎了两刀,他必然会怒不可遏地来寻仇夺宝。
为了让戏演得更真,妙兴特意让张万财拿出家传的一颗“水映珠”当替代品。这颗珠子虽不如“照夜玑”能照彻全屋,但夜里放在灯笼下,也能泛出莹润的珠光,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妙兴还让人把刘三押在府衙的临时牢房里,故意不锁牢门,只派两个衙役在外头“看守”,就是为了让玄机子觉得有机可乘。
当天夜里,应天府衙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大堂里点着八盏牛眼大灯,灯油里掺了硫磺,照得大堂亮如白昼,连墙角的蛛网都看得一清二楚。中央的供桌上铺着红绒布,锦盒就放在正中央,旁边还摆着几锭仿制的官银和一尊假玉如意,做得跟真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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