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从来是非多,
盗跖横行百姓磨。
幸有痴僧持佛法,
疯癫之下斩妖魔。”
这诗虽不算千古绝句,可句句都戳在点子上。您要知道,南宋临安城虽是天子脚下,繁华热闹,但俗话说“树大招风,城大藏妖”,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全聚在这儿,难免就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专干些偷鸡摸狗、劫富济“己”的勾当。寻常百姓遇上了,要么自认倒霉,要么哭天抢地,可偏巧就有这么一位主儿,能管得了这些闲事——谁啊?灵隐寺的济颠和尚呗!
这首诗说的是啥?讲的就是这人间世道,总有那作奸犯科之辈欺负老实人,可偏偏就有济公这样的奇人,穿着破衣烂衫,揣着一肚子智慧,专管这些不平事。今儿个的故事,要从临安城的朝阳街说起,主角有两位:一位是府衙里的二班头赵虎,另一位便是咱们的主角,灵隐寺的济颠和尚。
这和尚您要是不认识,那可算白在临安城走一遭了。头戴一顶破僧帽,那帽檐豁了三个口子,刮风下雨根本挡不住,倒像个漏勺;身上那件僧衣,补丁摞补丁,红的绿的青的都有,乍一看跟个花蝴蝶似的,偏生还露着半截胳膊,黑黢黢的全是泥垢;脚下趿拉着一双破草鞋,鞋帮子都快掉了,走路踢里趿拉响,比卖糖人的拨浪鼓还热闹;手里总攥着个酒葫芦,那葫芦皮都磨得发亮,里面装的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多半是街边小酒馆打的劣等烧酒,可他就爱这口,走到哪儿喝到哪儿。
先说这赵虎,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膀大腰圆,一双环眼瞪起来跟铜铃似的,往街面上一站,那小混混见了都得绕着走。可您别瞧他模样凶,心里头却揣着杆公平秤,自打当上班头,抓过的小偷小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临安城的百姓都叫他“赵铁手”。不过这赵铁手也有烦心事,最近府衙接了桩案子,城南张大户家丢了五百两银子,那是人家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家底,丢了之后张老爷子当场就晕了过去,知府大人发话了,限半个月破案,不然就得摘了他这班头的乌纱帽。
可就是这么一位厉害角色,最近却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为啥?出了桩大案!城南张大户家,半夜里让人偷了五百两雪花银。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张大户是做茶叶生意的,攒了半辈子才攒下这笔钱,本来是给独生子娶媳妇用的,彩礼、酒席、新房装修全指望这笔钱。那天早上一发现银子没了,张老爷子“哎哟”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哭天抢地,差点要撞墙。
今儿个咱们要说的故事,就跟这位济师傅有关,另外还得提一位好汉——府衙二班头赵虎。这赵虎可不是等闲之辈,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跟个黑铁塔似的,膀大腰圆,肩宽背厚,往那儿一站跟座小山丘似的。最显眼的是他那双环眼,瞪起来跟铜铃一般,眼白多眼球少,小混混见了他,吓得腿肚子转筋,连哭都不敢出声。临安城的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赵铁手”,为啥?因为他手劲大,抓小偷从来都是一把一个准,任你是飞檐走壁的惯犯,到了他手里也跟被钳子夹住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有人说他疯疯癫癫,见了姑娘就凑上去说荤话,见了酒馆就挪不动腿,哪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可临安城的老少爷们儿都服他,为啥?因为这和尚疯癫的外皮底下,藏着一颗菩萨心,更有一身通天的本事。前阵子城东枯井闹鬼,半夜里总传出女人哭嚎,吓得街坊四邻不敢开门,连官府的仵作都不敢靠近。结果济师傅来了,抱着酒葫芦往井边一坐,唱了段荤段子,再往井里扔了块啃剩的鸡骨头,那哭声就再也没了。您说邪乎不邪乎?
这日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街上的露水还没干,踩上去湿漉漉的。赵虎就带着两个衙役上街巡查了,一个叫李四,一个叫王五,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部下,办事还算靠谱。深秋的临安城,凉意浸人,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卖早点的摊子刚支起来,蒸笼里冒着滚滚的白气,油条下锅“滋啦”一声,香气飘出半条街,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赵虎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乌纱帽倒是小事,关键是他这“赵铁手”的名声不能砸啊!这半个月来,他带着衙役们把临安城翻了个底朝天,城南的破庙、城北的窑子、城东的赌坊、城西的客栈,凡是小偷惯犯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查了个遍,腿都跑细了,可连贼的影子都没摸着。眼瞅着期限就剩三天了,赵虎心里跟猫抓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案子报到府衙,知府大人急得直跺脚。张大户在临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几位官员都有交情,这案子要是破不了,不仅没法给张大户交代,传出去还丢了官府的脸面。知府大人把惊堂木一拍,指着赵虎的鼻子说:“赵虎!限你半个月破案,把银子追回来,把贼抓住!要是办不到,你这班头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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