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檀木的门被推开,正好一阵秋风穿过,燕侯爷踏入纱幔飘飞的书房,便看到地上赤身裸体纠缠的两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苏清薇原本只想让两人躺在一起,没想到辛管家身上居然有“存货”,秉承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规矩,当然是让两个人的罪名落到实处才好。
苏清薇并没有给他们下太大药量,恰好这药性发作的时候,正是柳姨娘和辛管家刚刚转醒,但意识还没有回笼的时候,又中了第二招。
燕侯爷踏入书房的时候,柳姨娘与辛管家恰好此时清醒了些,柳姨娘睁开眼,看到燕侯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惊呼一声:“侯爷!”想要抬手遮掩,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燕侯的脸色一点点变黑。
辛管家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燕侯的紫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了神想要起身,却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露出不雅的姿态。
“你……你们……”燕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两人,声音都变了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啊!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柳姨娘!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辛管家!竟敢在我侯府里,做出这等龌龊事!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柳姨娘哭喊道:“侯爷,不是这样的!是他逼我的!是他用芸儿的性命威胁我,我才……”她语无伦次,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显得格外虚伪,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到底发生什么了,只能试图撇清自己。
“逼你?”燕侯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在辛管家的胸口,“你当本侯是傻子?印子钱的账本,还有你换夫人药的事,你以为本侯真的不知道?”
他早就察觉柳姨娘不对劲,府里的账目总是对不上,夫人的病总不见好,虽然他并不喜夫人安氏,但是念及安氏娘家的背景,他也在其中暗中周旋了几下,才没让事情变大。
而且他念着几分旧情,又顾着侯府的颜面,才一直不愿点破。今日亲眼所见,所有的隐忍都化作了怒火,烧得他理智尽失。
辛管家被踹得闷哼一声,口吐一口浊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侯爷,我跟姨娘是真心相爱的!你霸占姨娘这么多年,根本不懂珍惜……”
“闭嘴!”燕侯怒吼一声,声音震得书架上的书册都微微晃动,“你一个管家,竟敢觊觎本侯的女人,来人啊!”
守在院外的侍卫闻声赶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侯爷!”
“把这对狗男女给我绑起来!”燕侯指着地上的两人,语气狠戾,“关进柴房,明日,乱棍打死!”
夜色如泼墨,将燕侯府的琉璃瓦、飞檐角都晕染得沉暗。
宴席早已经散了,晚风卷着廊下灯笼的光晕,在朱红宫墙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连空气里都裹着几分压抑的凉意。
燕芸独自一人提着盏羊角灯,灯芯跳动的光映得她脸上血色尽失。她的绣鞋踩过青砖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免不了蹭上墙角的草屑——方才听到房中婆子说打探来的消息,说“柳姨娘和辛管家被侯爷关去柴房了”,那声音像根针,一下扎进她心里,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柴房外的两名侍卫见她来,眼神先黏在了她袖中露出的银角子上。两人收了银子此刻便心照不宣地侧身让开条缝,压低声音道:“小姐动作快些,夜里风大,别让旁人瞧见。”燕芸忙点头,提着灯闪身进去,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惊得梁上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柴房里满是霉味与干草的腥气,羊角灯的光昏黄得像蒙上了层纱,勉强照出柳姨娘散乱的发髻——那支平日里常插的白玉步摇断了半根,珠花也掉得只剩一颗,狼狈地缠在发丝里。辛管家被捆在旁边的柱子上,锦袍皱得像团抹布,脸上还带着白日里被烟雾弹熏过的灰痕。见燕芸来,柳姨娘先是愣了愣,随即眼中迸出求救的光,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芸儿!快,快给娘松绑!是那不知哪里来的贱人陷害我,你快去找侯爷说清楚……”
“闭嘴!”辛管家突然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狠厉的劲,震得柳姨娘都住了嘴。
他警惕地瞥了眼门外,见侍卫没凑近,才死死盯着燕芸,一字一句道:“你娘没跟你说实话——你根本不是什么燕侯府的小姐,我才是你亲爹!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我的好女儿!”
“你胡说!”燕芸手里的灯猛地晃了一下,灯油溅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她往后退了半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是侯府的庶女,我娘是柳姨娘,你不过是府里的管家,也敢空口白牙地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辛管家冷笑,脖颈上的青筋因激动而凸起,连捆着的麻绳都绷得发紧,“当年你娘怀着你,为了攀附侯府,求我帮她隐瞒!这些年我帮她管中馈、放印子钱,帮她在府里打压异己,你穿的绫罗、戴的珠翠,哪一样不是我给你挣来的?若不是今日出了岔子,你本该嫁去吴家,做那未来的吴家主母,哪用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
燕芸瞪大眼睛看向柳姨娘,好似在向她确认。
“芸儿你放心,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事情。“柳姨娘在一旁哭得抽噎:“芸儿,娘也是为了你好……若不这样,咱们母女哪有今日的体面……”
燕芸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她想起及笄礼上,柳姨娘亲手为她插上赤金嵌红宝的发簪,说“我儿要比嫡女还风光”;
想起宴会上,王公贵族的小姐们围着她,夸她“侯府庶女也这般气派”;想起自己总暗自得意,觉得总有一天能压过嫡出的姐姐——可这些,原来全是假的。她不是侯府小姐,只是个管家的私生女,是娘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
若是这事传出去,她会被人扒了脸皮,扔出侯府,沦为京城里所有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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