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我刘邦造反,那可真真是被逼得没了活路,无可奈何之举,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本意!哪像项羽,一心矢志不渝地要为他爷爷项燕复仇,那是一种几代人的恩怨与执着。也不像彭越,本来干的打劫这种违法乱纪、天理难容的勾当。我刘邦在那茫砀山落草为寇,那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选,而且在落草期间,我根本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儿,就一门心思地想苟且活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啊。至于后来率领义军去反秦,那也是看着天下大势所趋,随波逐流,大家都这么干了,我也就这么做了。所以啊,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有啥错。”
张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你且仔细想想,当初你去沛县应征服徭役的时候,都带着些什么人?”
刘邦不假思索地答道:“那都是些本地的老乡亲啊!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就是和土地打交道的,除了种地,哪里还懂其他的事儿呢?他们原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地种庄稼,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张良轻轻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就对了呀!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们就像田野里的庄稼,只要按时播种、辛勤耕耘,就有收成,就能过安稳日子。他们应该做的就是种好自己的地,过着简单而满足的生活。可秦朝那繁重的徭役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地不让他们种,非要把他们都抓去服徭役。而且啊,你看看那些可怜的百姓,本来就辛辛苦苦种地维生,要是碰上下大雨,道路泥泞难走,耽误了徭役的路程,不能按时到达目的地,那等待他们的就是酷刑,甚至是性命不保,这谁能受得了啊?人都是有底线的,一旦被逼到了绝境,那反抗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你看陈胜他们在泗水亭起义,不也是因为被沉重的徭役逼得走投无路了吗?所以啊,百姓的力量是巨大的,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狠。”
刘邦听到这里,像是猛然间顿悟一般,眼睛都瞪大了,情绪激动地说道:“你说得太对了!都是那秦二世胡亥,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他完全不把老百姓当回事,不考虑老百姓的死活。只知道贪图自己的享乐和奢华,让那些无辜的百姓们活得那么苦,那么难,活生生地把大家的活路都堵死了,大家没办法,只能反抗啊!”
张良微微颔首,顺势接着说:“没错呀!作为天子,肩负着上天的使命,要替天行道啊!要让老百姓过上有盼头、有希望的日子。要让他们各自做自己擅长和应该做的事,比如让农民安心种地,收获满满的粮食;让商人能合法经商,互通有无。让每个人都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安居乐业,过上富足美满的生活。这样,每一个人才能各归其位,各得其所,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共同分享天下带来的各种恩赐。这样一来,整个社会秩序井然,人们相互尊重、相互帮助,还有什么矛盾和冲突呢?天下也就能够长治久安,百姓也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了。”
刘邦猛地一拍大腿,仿佛眼前豁然开朗一般,顿然明悟过来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哦!原来竟是这样哟!不过,这似乎也太容易办到了吧!”
张良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从容淡定的笑意说道:“这般看似简单的事儿,若是放在全天下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了!这其中涉及到诸多错综复杂的因素,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明了。”
张良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要让老百姓能够安定下来,各自从事自己该做的事儿,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就拿农民种地这件事来说吧,很多农民其实都无地可种啊!在当今这个局面下,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没有,只能靠给人做工或者给地主交租种地为生。这样的现状下,又怎么能让他们安心种地,过上安稳的日子呢?”
刘邦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没土地的农民,可以去租种别个土地多的人的地嘛!天下那么大的地,总得要人来种,也不愁种地的机会啊!”
张良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这问题可不只是地总需要那么多人来种的问题!若是地租过高,租种者累死累活地耕种,在除去种子、农具、食物的消耗后,还要缴纳高额的地租,最后所剩无几,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再加上如果还要缴纳那沉重的皇粮国税,那一大家子人要吃穿用度,这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艰难了!对于这部分人来说,他们辛勤劳作一年到头,却几乎没什么收获,相当于没享受到上天赋予的耕种土地、收获果实的利益一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当政者心怀感激,归附于朝廷呢?当然也不会说天子的什么好话,甚至可能还会怀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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