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是奇怪,我记得当年给你诊断是肝硬化,按照常理,这病很难拖这么久啊。”黄奇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母亲笑着说:“可能是堂上人马保佑吧,再加上我这人心态好,该吃吃该喝喝,也没把这病太当回事儿。”
“看来心态确实很重要。”黄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晓峰的老舅,就是我老弟从外面买了冰棍回来,是当地有名的“香雪海”冰棍。
“黄奇哥,来尝尝这个,消暑解渴!”老弟递上冰棍。
黄奇接过冰棍,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不错不错,正是季节!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吃着冰棍,黄奇又聊起了我。“当年久泰面瘫,我给他治疗其实已经很尽力了。这病不好治,很多人都留下了后遗症,主要还是他抵抗力太弱了。”
老弟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黄奇似乎没有察觉到老弟的情绪,继续说道:“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儿。那些有精神病的人啊,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一旦承认了,说明问题不大。你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病人,心里就有数了。”
老弟勉强笑了笑:“谢谢黄奇哥提醒,我记住了。”
母亲看出了儿子的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黄奇,你现在在廊坊过得咋样?”
“还行,开了个小诊所,生意还算过得去。就是挺想念老家的,所以这次回来看看亲戚朋友。”
“那就好,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黄奇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大婶子,你多保重身体!”
“你们也是,路上慢点。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母亲和老弟把黄奇和他妹妹香莲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母亲心中感慨万千。自来水通了,生活方便了;故人来了又走,留下的是无尽的回忆。岁月变迁,有些事变了,有些事却依然留在心底,时不时泛起涟漪。
夏日云彩的投影在万丰镇的街道上此起彼伏,邓辉站在新买的房子前,望着斑驳的墙面,内心有些不安。这栋房子是老杜头低价转卖给他的,而购房的钱,还是他哥哥借给他的。作为一个退伍的文艺兵,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启新的生活。
邓辉的老家在安国乡,曾经,他哥哥满心期待地为他在乡里安排了一份司法工作,本以为他能在这里安稳度日,却不想邓辉脾气火爆,一次工作中的冲突,因动手打架被停职。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妻儿搬到万丰妻子的娘家。
没了工作的邓辉,彻底开启了躺平模式。每日窝在家里,既不种地,也不愿出门打工。可在外人面前,他却把自己包装成一位忙碌的律师。每次有人问起,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刚送完卷宗回来,最近案子太多,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老妹夫听说邓辉是律师,满脸焦急地找上门来。“邓辉,我有点法律上的问题想咨询你。”老妹夫眼巴巴地看着邓辉,眼神里满是信任。邓辉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你先坐,我想想。”转身躲进厨房,假装打电话请教老师。他握着空拳头,憋得满脸通红,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老妹夫在客厅等得心急,时不时探头张望。邓辉在厨房里支支吾吾,胡乱应付着根本不存在的“老师”,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老妹夫走的时候,一脸疑惑,嘴里嘟囔着:“这家伙,咋感觉有点不正常,好像有病似的。”
老弟在一中偶然与他相遇过。念着旧情,老弟便来到邓辉家坐坐。一进门,邓辉就摆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刚忙完事儿回来,正等个电话呢,是个打官司的,烦死了,我都不想管。”接着他又说,“等会儿电话来了,你就说我不在。”老弟一脸诧异,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响了。看着邓辉使的眼色,老弟无奈地接起电话,“他不在。”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可邓辉却若无其事地拿起茶几上的烟,悠哉地抽了起来。
在与老弟的交谈中,邓辉开始大肆吹嘘自己的过往。“我在部队那可是特种兵连长,沈阳军区散打比赛,我拿了第三名!”他眼神坚定,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段“辉煌岁月”,“就因为军功太大,遭人嫉妒,到了地方才处处不顺。”老弟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心里觉得有些离谱,但碍于情面,还是随声附和着。
邓辉接着编造他的历史,他说作为特种兵连长,他被派去执行清场任务。城市中一伙人聚集在广场不走,上头怕事情闹大。告诉他一打天二打地,三扫腿四击毙。他下车一看愣了一下,有了对付的好办法。然后就让特种兵散开列队,限时间让人群离开。过了时间还不走,特种兵就突然冲天空连续开枪。这下可好,那人群一下子就炸窝喽,连滚带爬四散逃命。他说那次他是一等功。
又一次闲聊时,邓辉神秘兮兮地对老弟说:“我同学周坚,昨天可是市长了,前阵子还特意来拜访我呢!”这话正巧被他一旁的儿子听到,儿子瞬间愣住,满脸疑惑地说:“爸,没有这回事啊!”邓辉却不慌不忙,煞有介事地说:“你这孩子,忘性真大,不就是那个爱大包小包送礼的人嘛!”他儿子一脸茫然,老弟看着邓辉拙劣的表演,心里满是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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